说着,自顾自吹灭了灯。
她又朝外看了一眼,抬了点声音说:“郡主放心,奴婢在这里为郡主守着,不会有贼人进来的。”
帐外的亲卫并无察觉异样。
女使讽刺地笑了一下。
这群亲卫难道以为北营粮仓起火,贼子就会大张旗鼓地趁乱从正面杀过来吗?
有士兵在不停地巡视,这些亲卫居然就放心不查看后边了。
不过看起来这些亲卫也觉得元韫浓不会有什么危险呢,毕竟谁会放弃粮仓和主帅将领们,去突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刚到军营的郡主呢?
他们丝毫没有发现啊——
朝荣郡主,这个牵制裴令仪最好的人质。
另一头的扑火忙得不可开交,巡视和警戒在此刻也显得非常重要。
裴令仪生怕有人趁乱生事,对这方面相当重视。
裴七和裴九亲自去盯着庄且,怕他这边出什么岔子。
孙鹃纨则是趁机抓细作。
这乱得顾头不顾尾的时候,抓细作自然有大收获。
孙鹃纨带人拎着几个细作直接现场开审,刑具摆列一排,血淌了一地,惨叫声连连。
往来巡视和提水扑火的士兵们听着凄厉的惨叫行色匆匆,也难免好奇心作祟,悄悄瞥一眼这边的惨状。
孙鹃纨往常审讯,都是由着他们喊,声音有多大就多大,好让周围听到的人都知道,背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元韫浓在军营呢。
孙鹃纨怕他们再叫下去,被元韫浓听到了,就让人把他们的嘴都堵上,愿意招了再扯开布。
这么一来一去,显得他们更惨了。
孙鹃纨没审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只知道了重点不在粮仓那里。
这几个细作看着也不像是真知道什么大事的,也只是几个小喽啰。
孙鹃纨暗叹自己的审讯手段还是比不上裴令仪,这会这些细作就已经半死不活,问不出话来了。
裴令仪那个活阎王能活剥这些人一层皮,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中一个细作还直接咬舌自尽了,孙鹃纨把人下巴卸下来,也没来得及制止。
“啧。”孙鹃纨咂舌。
孙鹃纨肉眼可见的心情不悦,她的部下小声问:“大人,这怎么办?”
“都死透了能怎么办?挂外头去示众,也好敲打敲打那些心思不纯的。”孙鹃纨说。
“大人,那这些呢?”部下看向那些还活着的。
“哦,这些啊。”孙鹃纨斜睨一眼那些已经失去审问价值却还活着的细作。
她面无表情地拿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凌迟。”
“不要啊!求大人恕罪!饶命啊!我、我们再也不敢了!”顿时哭嚎声一片,更甚之前的惨叫。
“都闭嘴。”孙鹃纨冷声呵斥。
部下连忙让人把他们嘴都再堵上。
一时只剩下细作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含着血混着泪的呜咽声,还有火把被风吹得呼啦作响的声音。
孙鹃纨丝毫没留情,挥手,“拖下去吧。”
立刻有人把几个细作都拖走。
“把这里收拾干净,被留着血次呼啦的。”孙鹃纨指了指地上的一片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