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路哩!”
“不,不好意思。”
相撞那人,顶着半白的头发,不住鞠躬道歉。
李姨本还想再追讨,宋满一把揿住她,“时间紧,李姨咱们别再耽搁了,免得母亲又生气了。”
李姨听闻刹了气性,“以后走路注意点!”
那人连连道谢,“多谢小姐——”
仿佛喉咙被谁叉住了一般,话锋倏地断了。
宋满纳罕望过去。
见那老人奕奕盯着自己,简直要发出绿光。
宋满吃了一吓。
李姨也意识到不对,捉了宋满的胳膊就走。
“小姐!”
“等,等等。”
老人追上来。
声音越行越远,直到楼下,再不见那人的身影,李姨方才住了脚。
“这桃源里怎么做事的哇,什么人都放进来!”
一面说,一面就要打电话叫经理加强安保。
宋满呼吸一紧,“我同学就要到了,你可别让他们把人堵在外头了。”
李姨晓得她那些同学。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
但满儿小姐坚持要请,宋老爷子那边也首肯了。
再嫌埋汰也得安排妥当了。
免得叫人家碎嘴子。
李姨遂道:“我省得,满儿小姐,您放心。”
……
华家给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是‘大聘’,不走明面。
十二金,玉如意、金凤凰,小金佛什么的,就拿来摆一摆,走个过场。
桌子也没设多少张。
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有规定。
宋老爷子这一级,至多二十桌,挨挨挤挤,便摆在了一个大厅。
另外各个角落、多方位都设置得有摄影机,捕捉现场,实时录制。
晃眼一瞧,庄严而郑重。
也唬人得很。
温屿安打量这花团锦簇的一幕,身后响起一道喉咙。
“温先生。”
温屿安转过身。
男人端着酒,淡而黄的灯光落在他眉眼上,像陈年的月光。
几分旧、几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