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因脸登时红了,轻声道:“还不是”
宋隽言凑到沈知因耳边,“快了。”
男人眼底有笑,隐隐延展到嘴角。
这笑刺得宋满心头一空。
她兀自怔神许久,方收拾好情绪,上前道:“我下午还有课,小叔,婶婶,我就先走了。”
沈知因立时道:“我叫司机送你。”
宋隽言忙,今儿好不容易出来,沈知因定要把握机会独处,增进增进两人感情,自然巴不得宋满这电灯泡快走。
何况沈知因也厌烦极了她!
宋满心知肚明,亦不停告诫自己‘这一切都如她所愿回归了正途,念头该就此打消了’。
可还是没忍住,抬头瞥了一眼宋隽言。
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
宋满恍若被火星子烫着般,忙移开了眼,“我坐公交,这里246正好到我学校门口。”
宋隽言道:“让司机送你,这里太偏。”
宋满被阮文华养得娇,但宋家家规严令铺张浪费,更忌行为高调,宋满也不喜欢哗众。
所以宋满很少乘宋家的车上学。
公交、出租。出行方式近乎都是这两样。
宋满摇了摇头,“太麻烦了,何况就一辆车。”
宋隽言道:“我叫了司机,等会儿他来接我们,你就坐这辆。”
我们。你。
泾渭分明的关系。
他和沈知因一样。
都迫不及待想赶着她。
莫名其妙的烦闷涌上心头,宋满梗着脖说:“不用了,坐这车去,到时候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刻意维持脸上表情,尽量使其几无情绪,可语气还是暴露了不忿。
宋满自个儿也听了出来,所以不等两人回答,将礼服胡乱塞进口袋,近乎溃败一般的夺门而出。
匆匆到了楼下,她朝巷外走了几步,不知因何缘由蓦地抬起头。
男人倚在窗户上,嘴上咬着烟。
白雾茫茫,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宋满却直觉他正向下俯视,盯着自己。
注视着她走出自己的世界,以这天为界限,至此殊途。
宋满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一下。
她总是念叨见不得光。
其实,她从来不期那些名分。
她比谁都清楚,他们迟早会有了断的那天。
可那天到来得太快。
她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也的的确确没想到,宋隽言竟然一直如此轻视着他们这段感情,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