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压根不听赵金牙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道,“五十万雪花银用来开医馆造福天下,另五十万雪花银用来补偿西市的商贩们,顺便还能将本王的梗王府修缮一遍,妙啊!”
漕帮:“???”
妙个锤子啊!
那完全就是要他们的命……
要知道。
那一笔钱,都能把漕帮的码头翻十几遍了!
一时间。
赵金牙身后的漕帮打手们齐刷刷跪成一片,活像被霜打蔫的韭菜……
四周的商贩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
“八殿下圣明!”
卖炊饼的刘瘸子突然把瘸腿往案板上一架,扯着破锣嗓子嚎,“赵扒皮上月收保护费时还吹牛说‘运河漂的都是漕帮的银锭子’,这会倒装起王八了?”
“就是就是!”
茶摊老孙头颤巍巍举起半截甘蔗当话筒,“八殿下这是替天行道!上个月赵扒皮抢了俺三筐龙眼说要给五皇子泡脚,结果转头就送怡红院花魁了!”
人群里突然蹦出一个卖糖画的张瞎子,举着熬糖勺激情解说:“乡亲们快看嘿!赵扒皮这脸绿的,比俺熬糊的麦芽糖还精彩!”
听着四周的声音,李玄戈咧嘴一笑:“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赵金牙:“……”
完了!
这一波是要被逼出老底来了吗?
他心慌得很,整个人猛然“哇”的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鼻涕眼泪都糊了满脸:“王爷开恩呐!漕帮账上就八万两雪花银了,剩下四十二万……”
他说着,便扯开衣襟露出肚腩,“您就是把属下这身肥膘炼油卖了也凑不齐啊!”
“纠正一下,是一百万。”李玄戈纠正了一下。
赵金牙面如死灰……
真他娘的会坐地起价啊。
“炼油?”
然而不等开口求饶,千户已经捏着鼻子后退三步,“怡红院的后厨都不要地沟油了,您这陈年老油得倒贴钱处理!”
阿萝抱着妹妹突然噗嗤一笑,怀里的阿紫眨着刚复明的眼睛,好奇问道:“地沟油是什么呀?”
“殿下说那是地沟里面捞出来的臭水。”
“好恶心!”
望着这一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赵金牙的心,更绝望了。
“拿不出来没事,本王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这时,李玄戈叹息了一声。
以至于。
赵金牙浑身肥肉一颤,惊喜不已:“殿下是打算放小的一马……”
“本王倒有一个主意……”
还不等说完,李玄戈已经眼神一闪,似笑非笑地打断他,“听说赵管事在运河私设三十八处收费站,按大乾律得补缴五年税额……”
他忽然贴近赵金牙油汪汪的耳垂,“您猜这账要是让户部老虞头来算,得翻几倍?”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户部插手倒没什么,以前有五皇子顶着,麻烦虽然会有,但不会致命。
但问题是……
如今传言户部和梗王是亲家关系,穿一条裤子的。
一旦梗王加上户部双双出手,五殿下就算手眼通天,也兜不住自己。
到时候。
自己很可能会成为一枚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