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龙涎香混着一股子焦糊味。
李玄戈凝视着大殿中的人影,一脸古怪。
不久前。
他大闹了一场夏家宗祠,那老爷子一下子不干了,直接将他告到了金銮殿上。
这不?
夏仲的褶子脸已经涨成酱茄子,老泪纵横不已:“陛下!八殿下擅闯夏家祠堂,亵渎祖宗灵位,老臣……老臣真的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那个王八羔子大闹了一场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成功……
想想就来气!
想想都没办法给大殿下交代。
所以。
他就一咬牙,将一个皇子告到了这儿来……
李焱的龙须抖了抖,脸都黑了。
昨日刚给李玄戈一个新设司的权利,结果不干人事,又去祸害夏家的孙女儿,惹得人家老爷子哭天抢地的来告状……
他都有一巴掌呼死那个王八蛋的心都有了!
顿时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反手点着角落中的李玄戈:“老八,夏尚书说你把他高祖灵位当护心镜?”
“冤枉!”
李玄戈高呼,解释道,“明明是他要让人射儿臣!”
“你……你颠倒是非!”
夏仲气得脸都绿了,“若非你闯宗祠,又……又强吻老臣孙女,老臣也不会激进!”
“咋?”
李玄戈挑了挑眉,“两情相悦的事情,能叫强吻吗?”
“你放屁!”
夏仲一听,怒不可遏了起来,“明明是你……”
“夏老爷子,你也别说这些虚的了。”
李玄戈打断了他的声音,干脆利落的问道,“我就问你,你孙女反抗了吗?”
夏仲:“???”
李玄戈见他一脸懵逼,微微又笑了一声:“你孙女没反抗,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这叫恋爱自由懂吗?”
夏仲:“???”
李玄戈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反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放狗射箭,是想帮我大哥解决掉本王?”
夏仲:“???”
不是……
这王八羔子的,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有些事情,是能直接拉到明面上来说的吗?
哪怕……
嗯。
自己的确是想帮大殿下弄死你个王八羔子,也不能这么直白说出来啊!
他一瞬间就慌了,急忙反咬了回去:“胡扯!哪里恋爱自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又不是她父母,只是她的祖父而已!”
“你!!!”
夏仲气了个半死。
这个王八蛋是重新定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望着两人斗嘴的场景,李炎的脸都黑了。
“放肆!”
他一掌拍裂了龙案,震得茶盏跳起三寸高,“金銮殿是西市菜场吗?你俩一个骂王八,一个骂泼皮,当朕是聋子?”
夏仲扑通跪地,哭得鼻涕冒泡:“陛下!老臣孙女自幼习武,性子冷僻,怎会与八殿下两情相悦?这分明是八殿下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
李玄戈一甩蟒袍,反手掏出个琉璃瓶晃了晃,“夏姑娘那日验尸时,偷藏了本王特制的薄荷油;前日追查逃犯时,顺走本王的火折子;大前日……”
他变戏法似的抖出一方绣着狼头刺青的帕子,“这擦剑的帕子还是本王用过的,夏姑娘若对本王无意,怎会连擦汗都擦得如此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