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电怎么样了?”萧鸿问。
关之玲抬起头,指尖按了按眉心,声音依旧清亮:“夫君那几台嗡嗡响的铁疙瘩(柴油发电机)顶用得很。府里、军营、还有惠敏妹妹的医馆,入夜后亮如白昼,巡夜的弟兄们心里也踏实。就是那黑油烧得快,得盯着省着用。”
“嗯,让工匠研究下,看本地油脂能不能替一部分。”萧鸿敲敲桌子,“底子打牢,才能干别的。”
城南,废弃大宅院挂上了“仁心堂”的新匾。
棚子底下挤满了人,大多愁眉苦脸,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臭。
周惠敏戴着萧鸿给的白色布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熬得发红却依旧专注的眼。
她正低头处理一个孩子腿上烂得发黑流脓的伤口,动作又轻又快,旁边的学徒手忙脚乱地递着剪子、药棉。
“噗通!”
孩子的娘猛地跪下了,额头磕在地上砰砰响,眼泪混着沙土往下淌:“活菩萨!夫人您就是活菩萨啊!俺娃这腿眼瞅着保不住了,是您…是您救了他啊!”
周惠敏连忙去扶,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快起来,大娘。看病救人,应该的。记着按时来换药,伤口千万别碰脏水。”
她手里的药膏和药水,都是萧鸿从系统里弄出来的“神药”,对付这年头的感染,效果拔群。
“仁心堂”三个字,几天功夫就在金沙城传开了,连带着“平安公”的名声,也更添了几分仁德。
城里安稳了,萧鸿便着手最要紧的事——钱袋子。
新的布告贴满了金沙城,字大得能砸死人:
平安公萧鸿令:即日起,废除刘黑闼苛捐杂税!往来商旅,只需缴纳少量护卫费,便由平安军护送!保你人货两安!
消息跟长了腿似的,一下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不抢钱了?”
“还派兵护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观望几天,第一支胆子大的商队,提心吊胆进了城。
嚯!城门口站着的兵,军容整齐,眼神都不带斜一下,收钱的小吏客客气气,给的凭条清清楚楚。
城里头,巡逻队来回走动,以前那些地痞流氓,影儿都没了!
这下,商人们炸了!
驼铃声,一夜之间又响彻了黄沙古道!
东来的丝绸瓷器,西去的香料宝石,全都朝着金沙城涌!
府库里的金银、物资,肉眼可见地堆积起来。
书房里,灯火摇曳。
张敏敏快步进来,将一份密报拍在桌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夫君,西边那几个,真凑一块儿去了!月氏、龟兹、疏勒,还有北边几个草头王,在枯石滩那边鬼鬼祟祟碰头了!”
“冲着咱们来的?”萧鸿翻看着密报,上面潦草的字迹透着一股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