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晏相啥意思啊?刚才那孔丘在的时候,你一直在给寡人使脸色。”
待孔丘退下后,齐侯杵臼才向晏婴询问道。
“不就是赐孔丘一块封地吗?晏相连这都要计较,不像您的作风啊?”齐景公十分疑惑。
“唉!国君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啥都不懂呢?”晏婴叹气道。
“???晏相,寡人又哪里做错了?您老人家怎么又批评我?”
齐侯杵臼见自己又被晏婴批了一顿,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
晏婴担任正卿以来,这近二十年,他真的是三天两头挨批。
当初燕国内乱,燕简公出奔齐国,齐侯杵臼本来答应了要送燕简公回去。
结果受了燕国的贿赂和美女,心满意足,也不管送燕简公回去的事情了。
因为这事,他当初被晏婴唠叨了好长时间。
有一年,他得了疟疾,宠臣梁丘据说是祝史祈福不力的锅。
他想杀掉祝史,又被晏婴骂了一顿。
直说他山川泽利不与国人分享,强征暴敛,徭役税收都极重,荒淫无度不加悔改,旁边宠妾宠臣骄横跋扈,鱼肉百姓,国人们都在诅咒国君。
祝史一人的祈福哪能抵得上全国百姓的诅咒呢。
在疟疾好了后,他和梁丘据外出打猎,只感叹梁求据和自己很和谐,又被晏婴喷了一顿。
晏婴直说梁丘据和他只是相同而已,和和谐没什么关系。
梁丘据乃佞臣也,哪怕是齐侯杵臼放个屁,梁丘居也会说是香的。
真正的君臣和谐是臣子纠正君主的过错,支持君主的正确政策,把国家治理的更好。
还有很多,数不胜数。
不过奇怪的是,晏婴越骂他,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恼怒,反而越兴奋。
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变态。
晏婴骂啥,他就改啥就是了,虽然下次照样会犯。
是非曲直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没有晏婴、司马穰苴这样的将相治理国家,他哪有精力和梁丘据享乐,公私要分明啊!
“国君,自从上古圣王驾崩,王室衰落后,礼崩乐坏已经很长时间了。”晏婴回答道。
“现在孔丘想恢复那套繁琐古老的礼仪,里面复杂的学问,怕是几代人都学不完。”
“如果国君打算用这一套来教化国人,怕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孔丘说的君臣父子那套,不正好为我所用,限制田、鲍二卿吗?”
齐侯杵臼见晏婴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上,继续询问道。
“哎呀,国君!一定要我说的这么直白吗?”晏婴摆出苦瓜脸。
“国君要是真要用孔丘对付田、鲍二氏,估计很快也要和鲁侯裯一样,出奔他国了。”
“不过国君如果执意而为,下臣也不要这相位了,陪着国君一起出奔。“
”国君出奔到哪,下臣也跟着到哪。”
“有这么严重吗?”齐侯杵臼见晏婴把后果说的这么重,又让他想起了当年诛杀庆氏时。
他被卿族当作提线木偶一般拎来拎去,那种无力感,一想起来就要做噩梦啊。
“国君天天就知道享乐,哪了解田氏现在在国人中的号召力。”晏婴轻叹道。
“国君要是任用孔丘,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改起来。“
”肯定会到卿大夫不可忍受的地步。“
”到时候不但您自己和我这把老骨头要出国流浪奔波,还害了人家。”
“寡人知道了,寡人不用孔丘就是了。”
齐侯杵臼连连答应。为了继续过现在的美妙生活。
他被晏婴这么一说,可不敢再对孔丘抱有什么心思了。
“国君啊,我当初什么要推荐司马(穰苴)将军为大将呢?”
为了让齐侯杵臼更加信服,晏婴继续说道。
“不仅仅是司马将军文武全才,对我齐国社稷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