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全德连骨头带渣全卖给阿克当阿。
阿克当阿能当上两淮盐政,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如果事先不知政敌手段可能中招,但现在知道对手如何出招,他若不能化解并反杀对手,也枉被称为“阿财神”了。
一句话,赵安选择站队阿大人。
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阿大人这边对内务府和朝中动向肯定比赵安更加了解,因此赵安刚告完密,阿大人就意识到这是全德或者说全德背后的人想动他这个财神。
官明的小三元看着是喜事,实则是小事,但千里江堤毁于蚁穴的道理,阿大人岂能不明白?
表面看来是全德他们不希望小三元的风头,让阿大人这个老子在老太爷那边也跟着沾光,实则是一次试探。
政治上的试探,也是对两淮官场的一次试探。
官明的小三元一旦被成功阻击,势必会让两淮官场对此讨论纷纷,从而引出一个强烈信号——阿克当阿莫非不行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儿子的小三元都保不住呢?
哪怕京师的老太爷同和中堂没有换人的意思,也架不住舆论热点搅动的大潮,届时再有重量级人物下场借某种事由发难,阿克当阿的两淮盐政或许真就保不住。
因此,阿克当阿现在必须力保儿子的小三元不失。
可他是盐官,无法干涉学官的事。
但面前这位主动前来“告密”的七品委员不正是眼下江苏境内最有实权的学官么。
级别低,然实权重。
对方又为何将这件事透露给自己?
吃顿饭就要花五百两的阿大人很自然想到什么,轻叩桌面几下,说道:“本官身为两淮盐政,对地方教化向来重视,前番听方大人说府学意征用周边土地盖公房,此是好事,本官可向府学捐输八千两用以兴建公房,不知赵委员意下如何?”
八千两,差不多是过去扬州府学一年的办公经费。
不愧是阿财神,出手就是大方。
未想眼前的年轻委员大人却摇头道:“府学兴建公房一事,下官已经筹得相关钱款,无须盐政衙门捐助。”
“噢?”
阿大人若有所思重新打量起赵安来,有些猜不透面前的督学委员为何不要钱的。
难道只是单纯来跟他示好不成?
教育、盐政,可是两不相属的。
片刻,阿大人拿定主意,笑着对赵安点了点头:“此间并无他人,赵委员若有什么想法但请直说,只要本官能办到的必尽力而为。”
赵安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是开门见山道:“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下官便斗胆请大人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阿大人目露不解之色。
没什么方便,就是赵安有个亲戚想从事盐业,又苦于没有门路,所以想请阿大人在今年纲引原定份额中能计划外特批一定数量的盐引下来。
盐引,就是食盐销售许可证。
有了食盐销售许可证,就不是走私盐,而是光明正大开盐业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