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面色又变了,果然吕重的真气也没法起到效果。
“这到底是什么恶毒掌法?!”
范乃堂与孟得功急得面色发白,“苏兄弟有护体真气在身,寻常来说,就算一掌重伤,只要不致命,化去对手劲气,总能痊愈。”
“从没听闻有什么掌法,能诡异到这种程度,如同在人身体中扎根一般。”
吕老爷子摇头,他已经尽力了。
一位老医师道:“苏堂主练膻中穴为窍,这一掌正好打在此地,毒煞便如附骨之疽一般融入窍穴,此人法门着实难测,竟然吸纳苏堂主的真气,另化毒煞,故而除之不绝。”
“旁人的真气化不去,苏堂主自己也化不去,且不能自废武功,否则毒煞破窍,立即毙命。”
杨镇心焦:“可有解法?”
“一边注入真气清任督二脉余毒,不让其蔓延至心脉,为苏堂主续命。”
老医师又道:“另外再寻佛道两家高手,也许他们有办法化解窍中煞根。”
杨镇深深拧眉:“可有其他法门?”
“有,解铃还须系铃人。”
也就说,要寻那老魔。
杨镇面色深沉,并未答复。
老医师知晓他为难,转脸看着床上的大汉:“不过苏堂主能挺住多长时间,也要看他自己。”
“倘若心怀死志,那也碍不过十日。”
听了这话,右手剑苏运露出一丝释然之色。
忽听耳畔大龙头的声音响起。
“苏兄弟,我们在一起起于微末,相处了二十多年,风风雨雨,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如今老哥要你做一件事。”
“但死不辞”苏运咬牙道。
“好,你给我把这一口气憋住,我会救你。”
杨镇双目一凝:“把你骨气拿出来,莫要叫老哥小瞧。”
苏运一呆,沉默片刻进而哈哈咳笑:“些许煞毒,算不得甚么。”
范乃堂与孟得功齐齐上前,虎目灼人:
“大龙头,我们要做什么!”
杨镇道:“我再修书一封,你们两一齐去东都,把这封信送到。”
吕重看向二人:“放心,此地还有我。”
“老朽会遣天魁内家高手至此,足以为苏兄弟续命。”
范乃堂与孟得功登时领命。
他二人是杨镇左膀右臂,一齐出面,那便能代表南阳帮的态度。
这就不是之前提到的“照面之情”了。
南阳大龙头的身份,南阳所处的位置,能叫许多大势力动容。
……
海沙帮狮王被大帝修剪后第十五日。
曹家药铺城西分铺,铺内静室内。
周奕随意翻着账簿:“近来生意上可有妨碍?”
曹承贤笑道:“与前段时间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从南阳周边上游的山主、药把头,到负责运货的镖局、马帮,以及城中大小店铺,各方衔接都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将店铺继续拓往镇阳、课阳一带。”
“城内现在大宗生意归属南阳帮,他们比湍江派讲规矩。”
“之前我吃下多家湍江门人逃难前低价甩出来的铺子,本打算吐一些给南阳帮,没想到见我握了铺面地契,反叫官署加盖章印,把铺子定了下来。”
“只是被荆山派与阳兴会收走两家,但也无伤大雅。”
周奕眉头一皱,什么叫无伤大雅。
本天师的钱!
“荆山派,阳兴会”
听见周奕嘀咕两声,曹承贤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两家要是倒大霉那也是自找的。
湍江派惨案,此刻还历历在目。
“你这药收价似是比之前高了几分。”
“不错,这属于良性竞争。”
曹承贤道:
“之前一直被湍江派按着,现在只需遵照南阳帮规矩,也就自由许多。山主与药把头之前被湍江派狠压,年份高的好药也是烂价,现在自然分个好歹出来。”
“如此一来,上山采药、植药的药农,也能多得铜板,这就无怪南阳帮在乡民中得到好口碑。”
他又恭维道:“当然,这要多亏天师默默付出,湍江派不倒,药农家中每个月便没法多出那几斗米。”
周奕不禁笑了,这好听话很是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