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膨胀至极,却又最容易从他们口袋中掏金掏银。
“这位贵爷面生得很,可是首趟来这儿寻乐子?”
黄脸汉子道:“怎么?面生就不欢迎?”
“哪能啊,”老鸨笑脸如花,“只怪奴家不晓得您甚么喜好,怕叫错了姑娘惹您埋怨,岂不坏了兴致?”
黄脸汉子笑道:
“那也简单,我从江南至此,一路折枝折花,听说这销金楼大有名气,便想瞧瞧是否为真。”
“我可是来找大乐子的,俗粉俗艳,入不得我的眼。”
老鸨朝黄脸汉子眼圈一瞧,果然隐隐发黑发皱。
此乃欢快过甚之表象。
“不晓得贵爷要多大的乐子?”
老鸨试探一问。
那黄脸汉子从怀中又摸出黄澄澄的金子,叫她眼睛一直。
“最好的姑娘,配上最好的酒。”
“贵爷,请您登三楼!”
老鸨在前引路,一路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在喧闹至极的香楼中叫身后贵客一路顺畅。
周奕放眼一望,有些惊叹于巴陵帮的财力。
楼中木梯相连,四方通贯,绢灯处处,艳调频弹。
香楼中央是个台面,被一大圈高挑着的琉璃灯笼罩,让人一进门就移不开目光。
几名舞娘在此跳采莲曲,中间是个身材火辣的胡姬,正大秀艳舞。
一楼二楼围了好多看客。
随着老鸨,周奕直登三楼。
这里远比一楼二楼雅静,销金楼的三位管事在更往上的四楼,那里是巴陵帮会客谈生意的地方。
外人不得进入。
有多名黑衣汉子手持兵刃,在上方巡逻。
若有人从楼梯闯上去,绝瞒不过他们。
“您看不上庸脂俗粉,要寻最好的姑娘,那便只有清倌人。”
“您能打动她们,靠才学武功也好,好金银财宝也罢,那都是缘分。”
“否则便只能喝酒聊天,听听弹唱。”
老鸨笑道:“倘若姑娘不愿与您同席共枕,贵爷切莫惹些不快之事。”
“放心,我懂规矩。”
周奕见老鸨沉默不语,登时将手上的金子扔出一锭,这就相当于砸出去十几匹绢。
老鸨精明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才喜气洋洋领着周奕进入一间静室。
此间静室上方,便是巴陵帮三大管事所在。
室内窗扉半开,弥散着淡淡香气。
老鸨朝周奕一笑便离开了,转过脸时看了看手上的金子,低声暗骂。
方才她瞧见三锭金子,这是最小的。
还以为有多阔气呢。
这室内倒是雅致,中央一张小桌子上摆着精致酒器,一旁紫檀木案上,端砚里余墨未干,铺开半卷画纸。
往前便是罗帷,后方倩影半遮半掩,给人一种朦胧美感。
周奕将矮榻旁的毯子拽了过来,不与那清倌人说话。
只半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初初时,罗帷帐内的女子还以为周奕是欲擒故纵。
于是她也不说话。
可逐渐发现不对劲,这客人似乎是来对着她睡觉的,一动也不动。
隔着帷帐,她也看不清外边那人的脸。
只瞧他身形,感觉不会是个样貌很差的人。
也许会是个俊俏小郎君。
不过,能来这种地方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过去一盏茶时间,外边那人还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