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换好衣服的阿纲拍了拍被子的硝子同学，“现在慢悠悠走去半山腰神社还来得及。”

“知道了知道了，阿纲你先下去洗漱吧。”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出。

“也行。”阿纲闻言也不再说些什么，转身就下楼洗漱去。

“咔嚓……”

被窝里的硝子同学跟刚刚一样掀开一条小缝，确认他真的下去了后才掀开被子。

原本冬天的寒冷，她现在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甚至还觉得身体有点燥热，赶忙抬手对着脸部扇风。

她是完全想不到，阿纲是真的一点也不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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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的雪堆被扫成歪斜的矮丘，露出底下斑驳的经文石碑，

半山腰石阶上的青铜灯笼烛火早已燃灭，灯罩上「奉纳」的金漆剥落成鳞片状，却仍映着天光渐亮的鱼肚白。

积雪突然从杉树枝头滑落，露出藏在叶隙间的石狐雕像，它的眼睛被百年香火熏成焦褐色，此刻正倒映着东方地平线上第一缕朱红。

“差点没赶上……”少年牵少女的手，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咸蛋黄，感慨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少女则是不满地给了少年的胳膊一巴掌，“谁让你昨天睡那么晚的，还叫不醒。”

“不应该怪某人在二楼磨磨蹭蹭的，一直不肯下来？”少年打趣式的反问。

但回应的还是少女不满地拍打。

随后两人都没有选择说话，而是默默看着远处升出的太阳。

最终少年还是在看入神的少女侧脸落下一吻，少女的视线也随着这一吻和少年对撞上。

“咳咳咳……”

原本要亲在一起的两人也因为身后突然响起了咳嗽声，猛地分开一段距离。

“你这样子是会吓死人的好吗？”阿纲回头看着那身着宫司服的女人，松了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吐槽一句。

而一旁的硝子同学还在拍着贫瘠的胸膛。

“那我跟你们说声抱歉喽？不小心打扰到你们。”女人眼含笑意地看着两人。

“不用了，谢谢……”阿纲无语，好好的气氛全无，现在只剩被人看到的尴尬。

“新年快乐，宫司姐姐。”恢复过来的硝子同学看是熟人，朝她轻度鞠躬。

“新年快乐。”她朝两人点点头，随后就从身后掏出两个御守递给两人。

“新年快乐。”阿纲也补上那一句，和硝子和她道谢一声收下。

后面硝子和她简单聊了几句就被她驱赶下山。

“你们日出也看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神社休息，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话音刚落又上一句：“下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心积雪地滑。”

转身抬手挥了挥就离开了。

她守了一晚的夜，就准备在日出时睡觉，但没想到会在监控里面看到两人上山，给她平白无故的增加了工作量。

看着她走远，阿纲收回视线：“我们走？”

“嗯……”硝子同学犹豫，但是之前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已经消失，有点可惜……

强吻阿纲的冲动与等待下次机会的理智在心头拉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走吧，阿姨应该已经起床，做好早餐了。”

“嗯嗯。”

相反，阿纲倒是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机会以后还多的是，反正硝子同学是他的。

重点，他不是‘萝莉控’好吧！刚刚只是‘感觉’来了，差点刹不住车。

两人重新牵上手，有说有笑地爬下山，对于之前那一幕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新年的第一缕晨光穿透浅草寺的薄雾，街道在清冷中苏醒。

穿振袖和服的少女踏着木屐走向神社，商铺次第支起热食摊，甘酒香气裹着檀香氤氲。

随着人流汇聚成蜿蜒的队伍，初诣的钟声在檐角摇晃，积雪的枯枝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箔，飘落在每个人虔诚合十的掌心里。

“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