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人既然离开拿这些东西留在门口已经没必要了,传到领导耳朵里不好听,就随口说:“不要了!”
“真不要了啊?东西还不少呢。”
“真不要了!烦人!”
治安所已经下班了,值班的治安员听着四人添油加醋的话后问了一句:
“看清那个青年什么样子没有?”
白东风回忆着钱家那一帮青年的相貌准备扣屎盆子,结果他还没有想到个具体样子呢,自家傻媳妇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那个坏蛋他头上包了个妇女的头巾只露出俩眼睛,哪能看清他什么样子?”
治安员犯愁了。
大冷天小区内外没个目击者,这可怎么查?
白江山说:“有目击者,怎么会没有?那会小区门里面有几个人在说话呢。”
治安员说:“行,那我去查查。”
一家四口立马给上强度:
“赶紧去查,必须抓到他。”
“要枪毙!不能放过他,这是谋杀!”
“一定要查查有没有幕后黑手,我敢说就是那个钱进搞的!”
治安员心烦意乱。
他想起所长老陈走之前指导的高招,就说:“你们先烤烤火,换上干衣服,可不能冻感冒了,这大冷天冻感冒了能要命呢。”
“然后我跟你们说句知心话,白大爷、白大哥,你们在小区里头闹腾没有用。”
“你们自己想想,里头住的是什么人?不都是白大哥你们单位有头有脸的人?你们闹下去不是丢白大哥的脸吗?这样有什么用呀?”
白江山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治安员摆手:“我没有任何意思,反正我就是觉得如果我家里让人欺负了,那我不在我家门口折腾,我得去他家门口折腾!”
白江山一拍大腿:“是这么个道理!”
“走,咱得去泰山路!你看我闹不死这破逼烂吊!”赵大红也想通了。
孙玉兰弱弱的说:“去了人家地头上,人家打咱们怎么办?”
“看把他给能的,那怎么就是他的地头了?”白江山吹胡子瞪眼来劲了,“我白家在泰山路住了三十年,从建国以后就在那里住。”
“他姓钱的去住了多久?他怕是还没有认清老街坊的门呢,而我,在那里遍地是朋友!”
“你说是不是啊,儿子?”
白东风此时心乱如麻。
他没别的选择,去闹腾吧,不管能不能讨回房子,反正不能让对方住的安心!
四个人换好衣服坐了公交车,下车后迅速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筒子楼:
李家老太在屋里骂没卵子的老头,张家媳妇手里菜刀正在费劲剁着烟熏火燎的腊肉,李家瘸子把收音机音量扭到最大,《祝酒歌》的旋律混着蜂窝煤的硝烟味在楼里乱晃。
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回到熟悉的主场了!
四个人怒气冲冲的上了二楼。
此时已经万家灯火,饭香绵绵。
不知道谁家在炖羊汤喝,汤里撒了胡椒粉,味道又香又呛,让人闻见都觉得暖和,更别说喝一碗了。
孙玉兰肚子在咕噜咕噜叫。
她刚要说话,婆婆赵大红怒视她叫道:“馋鬼!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口吃的?”
孙玉兰气的跺脚:“谁惦记那口吃的了?我说什么了?”
赵大红一愣,支支吾吾的说:“你当我还不了解个你?你屁股往哪一翘,我就知道你撒什么尿。”
孙玉兰可不是善茬,双臂一抱轻蔑的说:“哟,婆婆,我屁股往哪翘是要撒尿吗?你问问你儿子,那时候是谁撒尿呢!”
白东风脸色一沉怒喝道:“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搞内讧呢?”
“赶紧想办法闹那钱家的小子!”
赵大红熟门熟路找到205,怒声说:“别急,这就开始了。”
她一把拽开门。
面前又出现个门帘子。
她一把拽开门帘子。
一条大黄狗扑上来直接来了一记乳燕投怀。
赵大红惊魂未定,吓得尖叫往后退:“娘哎娘哎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