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梅对此肃然起敬。
原来好咖啡是这样的滋味,这姊妹现在可太享受了。
她捧起热热的咖啡杯小口啜饮。
不像之前尝过的那样苦涩,有奶香甜味在舌尖炸开,看着不远处十里银滩和碧蓝之海的盛景,她感觉如处云端。
这才是生活!
两人坐在阳光下一时无语。
秦素梅凝视海边,退潮后的银滩裸露出珍珠母贝般的色泽,浪花拍上来撞成碎水晶,远处泊着的渔船轻轻荡漾,像是一幅油画。
“这窗帘是什么材质你知道吗?”秦素梅把目光放到身边的提花缎面,“真是漂亮,是不是外国的进口货?”
魏清欢摇摇头:“你知道我本来家境便普通,然后父母去世的早,所以没什么见识,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秦素梅确实知道她的家境和成分。
所以如今看着她以女主人的姿态放松自在的待在这间自己想都不敢想住进来的房间里,心里难免升腾起羡慕嫉妒的复杂情绪。
但仔细看看魏清欢,她的心态又变了。
此时女老师斜倚在沙发凳上个,阳光灿烂照在她曲线流畅、丰瘦宜人的娇躯上熠熠生辉,像尊被海浪推上岸的琉璃美人。
柔光在她发间织就金线罗网,亮银耳坠在腮边摇曳,坠子上好像镶嵌了不知道是小水晶和碎玻璃的东西,阳光下随她转头化作流萤纷飞。
偶尔她抬手撩发时,一款秦素梅没见过样式的精巧手表懒洋洋的挂在她皓腕上,优雅、时髦。
秦素梅默默的看着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显然,长得好看有大用,不能当饭吃却能换来一张丰盛的饭票。
魏清欢归拢鬓角秀发,问道:“秦老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秦素梅急忙换话题:“没,我在感慨这窗帘的价格。”
“上月我在华侨商店看见一款的意大利进口窗帘,那标价真夸张,足够我家里一整年吃喝开支了。”
魏清欢认同的点头:“是有很多东西昂贵,不过还好,我用不起我不去看不去想,这样心情不会有什么落差。”
秦素梅在心里吐槽。
你当然不用去看不用去想,因为你现在就在用着呢。
两人随意闲聊。
一杯咖啡喝完,魏清欢看出同事意犹未尽,便立马续上一杯。
钱进不喝这个,她自己喝不了多少,所以只要秦素梅能喝下去她就一直续杯。
实际上钱进很少吃甜点很少喝甜水,他说男人摄食糖成分太多会不行……
想起这点她脸颊下意识发红。
自家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好不正经。
几杯咖啡下肚,秦素梅来了尿意,便匆匆去了卫生间。
然后卫生间里的大瓷浴缸和白瓷马桶再次让她震惊,要知道她从出生到现在想上厕所要么去尿桶要么去公厕,没用过私人卫生间,更没用过浴缸洗澡。
随着水龙头直接放出热水,她当时有种冲动,想要进去泡个澡的冲动。
还好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被卫生间门后镀铬挂钩上挂的那件大红色棉睡裙给转移走了。
她今天刚入冬时,曾经跟着丈夫拜访市立医院一位领导,当时领导夫人穿了一件类似的棉睡裙。
据丈夫介绍,那件棉睡裙大有来头,是早年的苏联高端纺织品,由列宁格勒纺织厂用军需棉配额制成,内里用的是西伯利亚天鹅绒,针脚细密得能兜住贝加尔湖的月光。
当时她只是好奇打量了两眼,没法上手触碰。
如今上手后她才感觉丈夫描述并不夸张。
柔软,厚实,舒适。
她不客气的将棉睡裙摘下来拿出去询问起来:“魏老师,这是你的棉睡衣?”
魏清欢说道:“是的,我丈夫送给我的新婚礼物。”
“这料子比友谊商店橱窗里的还润。”秦素梅实心实意的夸赞道。
然后她试探的问:“这是苏修出品的睡裙吧?我看风格跟北边挺像的。”
魏清欢摇头:“我不清楚,他说是托一个司机朋友为我捎带的。”
捎带两件。
可另一件不能展示给外人看,尤其是里面的衣服,放在十年前谁敢穿那样的衣服怕是要被拉清单。
秦素梅的指甲陷进厚实的棉料里,她忍不住说道:
“你能不能问问你对象什么价格?如果还有路子的话,能不能给我也捎带一件?”
“实话实说,我曾经在我对象领导家里看过一件类似的,当时我就想要,可我去友谊商店都没有找到。”
自从认识钱进之后,舍友们对自己态度变得很好,其中有秦素梅的关系,秦素梅带头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