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连接着他瘦削的身体，但胸口规律地起伏着，看起来比下午时平静许多。

\"警方怎么说？\"顾景辰问。

顾琳摇摇头，示意他们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说话。

\"不乐观。监控显示劫匪对警方的程序非常熟悉，行动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她递给顾景辰一部平板电脑，\"这是劫车现场的监控截图。\"

林夕凑过去看。

画面上是一群蒙面人迅速制服警员的模糊影像，其中一人正拉着一个戴手铐的身影——应该就是顾明峥——钻进一辆无牌黑色suv。

\"这个人，\"顾琳放大其中一个劫匪的图像，\"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的纹身了吗？\"

顾景辰眯起眼睛：\"蝎子图案黑曜石高级成员的标志。\"

\"没错。\"顾琳表情凝重，\"而且根据行动风格，我怀疑是马克西姆的旧部。\"

听到这个名字，林夕感觉顾景辰的身体瞬间绷紧。

马克西姆是半年前试图窃取顾氏军工技术的商业间谍。

当时就有传言说他是黑曜石的成员。

\"所以他们这是来报仇的。\"顾景辰声音冰冷。

顾琳点点头：\"而且选择了最恶毒的方式——利用我们家族内部的矛盾。\"

林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顾明峥知道多少顾氏的机密？\"

两个顾家人同时看向她，眼神中的忧虑说明了一切。

\"太多了。\"顾景辰沉声道，\"虽然核心算法他没接触过，但集团的安全系统、董事会的日程、甚至是一些高管的个人信息\"

顾琳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是安保部！\"迅速接通电话，\"什么？什么时候？立刻封锁所有出口！\"

挂断电话，她的脸血色尽失：\"顾明峥刚刚潜入了顾氏大厦！触发了顶楼董事办公室的生物识别锁！\"

顾景辰立刻掏出手机：\"我通知技术部冻结他的所有权限——\"

\"已经做了。\"顾琳咬着嘴唇，\"但他手里有刘工程师开发的破解器，能暂时绕过部分安全系统。\"

林夕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为什么要冒险回去？那里还有什么值得他冒险的东西？\"

三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想到了答案。

\"董事会印章。\"顾景辰一字一顿地说，\"有了它，他可以伪造文件，转移资产，甚至以顾氏名义签订合同。\"

顾琳已经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立刻联系银行，冻结顾氏所有账户变动权限！\"

顾景辰转向林夕：\"我们得回顾氏大厦。你留在这里陪着爷爷。\"

林夕坚定地摇头：\"我和你一起去。顾明峥现在最恨的人是你，我不能让你单独面对危险。\"

顾景辰想反对，但看到她眼中的决心，最终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跟紧我。\"

三人匆匆离开医院。

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顾景辰驾车飞驰，一边通过蓝牙与安保部门保持联系。

\"大厦已经全面封锁，\"他告诉林夕，\"但奇怪的是，监控系统显示顾明峥进入办公室后就没再出来。\"

\"他可能切断了某些摄像头的信号。\"顾琳从后座探身说道，\"或者他在等什么。\"

林夕心头一紧：\"等你们回去？\"

顾景辰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那就如他所愿。\"

顾氏大厦灯火通明，前广场上停着三辆警车，旋转的警灯将玻璃幕墙染成红蓝两色。

安保主管迎上来，脸色难看：\"顾总，我们搜遍了整栋楼，没发现顾明峥的踪迹。但董事办公室确实有人进入过，保险箱被打开了。\"

顾景辰大步走向电梯：\"丢了什么？\"

\"奇怪的是\"安保主管跟上他的脚步，\"什么都没丢。印章、文件、甚至现金都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