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见过墨兄。些许路途,何谈辛苦。”
张良亦是微微躬身,回了一礼。
“好久不见!子房风采依旧啊!”
秦时墨钰哈哈一笑,极其自然的拍了拍张良的肩膀,随即引着他重新入座。
默默跟在秦时墨钰身后的公孙丽,像是一个普通侍女般,未发一言,静静侍奉在他身旁。
张良对此跟韩墨弟子一般,已是见怪不怪了。
自己这位好友身边,从来都不缺乏各种各样、环肥燕瘦、身份各异的……红颜知己。
两人吃了几杯茶,相互寒暄、问候了几句彼此近况之后。
秦时墨钰很自然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不瞒子房你说,这次如此急切地请你千里迢迢从新郑赶来大梁,实乃是……有要事相托,需要借助子房你的经天纬地之才。”
张良维持着自己君子如玉的淡雅气质,但眼神却明显更亮了些,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正色道:
“墨兄言重了。良才疏学浅,在你面前,何敢当‘经天纬地’四字?若有所命,但请明言,良……敢不从命?!”
他大老远的从韩国新郑跑过来是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搞事嘛!
这个时候的张良,还未达成熟体,带着几分属于年轻天才特有的青涩与锐气。
比不得韩国覆灭,桥上偶遇黄石公后,那个沉稳内敛、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汉谋圣。
但……作为一个天生的智者,一个注定要名留青史的顶级战略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开发自己的潜力!
那就是——做事!做大事!
在时代的浪潮中,去历练!去布局!去亲手改写这天下的格局!!
可是在韩国……虽然他祖父张开地的相国,但却一直将他视做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再加上,如今的韩国朝堂之上,早已是积弊重重,暮气沉沉,很多事情,单凭智慧与谋略,是根本没办法解决的。
智者的智力再如何高深莫测,也总是需要手里有棋子可用,才能落子布局。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其实……就是张良人生中,第一个‘低谷期’——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无处施展!
而现在,秦时墨钰,竟然愿意将他手中势力,放心地交予他这样一个尚未及冠、毫无功绩的‘毛头小子’来执棋布局……
这份看似‘轻率’的举动,对张良而言,不仅仅是一次机遇!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足以让他竭尽全力去回报的……信任!
“好!”
秦时墨钰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别人不知道张良的深浅,他一个穿越者还能信不过‘谋圣’的谋略?那怕是一只成长期、乃至幼年期的谋圣。
“墨家所搜集到的相关情报,想必子房你已经仔细看过了。那么……对于魏国如今的复杂形势,子房心中应已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张良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确实已经研究过了。
秦时墨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随意问道:
“既如此,以子房之见,我下一步的目标,该是谁?”
“魏庸!”
张良没有任何迟疑,目光湛然,如同出鞘的利剑般,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魏国大司空,司职魏国城防,手中掌有半数魏武卒!如此重权在握之人,却又偏偏暗中与暴秦及罗网勾结,沆瀣一气!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国家利益!若不除之,合纵难成!”
一直安静侍立在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公孙丽,听到这里,忍不住吃了一惊。
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俊美的少年,一开口,便是这么大口气!
竟是要杀一国司空?!
而偏偏,秦时墨钰似是在赞同他的判断。
这就是……这些站在天下棋盘顶端的人,所谈论的事情吗?杀伐决断,竟是如此……随意?
“子房所言,深得我意!”
秦时墨钰抚掌赞叹道,
“既然我二人所见略同,那么……此事,便请子房你放手去做吧!需要人手、钱财、或者任何其他支持,皆可直接调动据点资源,不必向我请示。我可能要暂时离开大梁几日。”
“良,敢不从命?!”
张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长身而起,再次对着秦时墨钰郑重一揖!
这,正是他渴望的机会!
公孙丽凝视着眼前这二人,还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接。
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而且,大统领说他要离开几日?在这个如此关键的时刻,他……又要去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