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一袭灰色僧袍,腰肢纤细,正站在场边与师妹低语。
她余光瞥见周芷若从前院客房方向疾驰而来,步伐轻灵、气息绵长远超往日,不由皱眉,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周师妹,你——”
可跑得兴起的周芷若沉浸在轻功的畅快中,压根没注意到师姐的眼神与动作。
身形一闪,如风卷残云,直接从丁敏君身旁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丁敏君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劲风擦过肩头,脚下一个踉跄,肩头隐隐作痛。
稳住身形,她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目光如刀般锁住周芷若远去的背影,低声咬牙:“该死的……居然敢撞我!”
“不对,她的轻功……怎么精进得这么快?”丁敏君揉了揉发疼的肩膀,眼神却渐渐眯起,露出一丝狐疑。
周芷若的身法虽未臻化境,但方才那股内劲的流畅与速度,分明比几日前强了不止一筹。
心头微震,扭头顺着周芷若来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蜿蜒通向前院的青石小径,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前院……客房?墨钰?”
丁敏君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抓住了什么。
她整理好衣襟,僧袍轻摆,步伐沉稳地走向金顶正殿,纤腰微扭,透着几分刻意的从容。
金顶正殿沐浴在晨曦的光晕中,青石地面泛着微光,古朴的殿宇肃穆而庄严。
香炉青烟袅袅,氤氲在殿内,平添几分禅意。
周芷若疾驰至殿前,深吸一口气,平复急促的喘息,步入殿内。
灭绝师太端坐主位,玄色僧袍宽松却掩不住她高挑的身姿,晨光从殿门洒入,映在她冷峻的侧颜,宛若一尊不苟言笑的雕像。
贝锦仪与几位师姐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殿内静得只闻香炉的轻微噼啪声。
周芷若低头行礼,不敢直视灭绝师太的眼睛:“弟子周芷若,拜见师父。”
灭绝师太目光一沉,语气冷硬:“芷若,昨日你回山后,去了何处?为何至今才来请安?”
周芷若心头一紧,额角渗出细汗,低声道:“弟子……弟子昨日偶感不适,在房中歇息,未及向师父请安,是弟子疏忽。”
“师父,弟子有话禀告。”
就在此时,丁敏君缓步踏入殿内,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柔和却字字诛心:
“周师妹今晨从前院客房方向而来,行色匆匆,轻功精进非凡,远超往日。师妹昨日归来,未向师父请安,却在前院逗留,莫不是……忙着别的事?”
此言一出,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贝锦仪皱了皱眉,似想开口,却被灭绝师太的目光压住,只得沉默。
周芷若俏脸霎时失色,急声道:“师姐!我昨日只是……”
“够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灭绝师太冷冷打断:
“芷若,峨眉门规森严,女弟子清誉尤重。你既言不适,为何不在后院歇息,却从前院而来?墨钰贤侄暂居客房,你昨日可曾与他见面?”
周芷若心跳如擂,喉头哽咽,张了张嘴想辩解。
丁敏君却抢先补刀,声音柔和却暗藏杀机:
“师父,弟子还听闻,周师妹昨夜未归后院,直到今晨才匆匆赶回。弟子担心师妹安危,特意禀告,还望师父明察。”
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周芷若身上,有疑惑,有担忧,也有几分隐秘的好奇。
周芷若只觉如芒在背,羞耻与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俏脸涨红,低声道:
“师父,弟子绝未做有辱门规之事!昨夜……昨夜只是与墨钰师兄切磋武艺,忘了时辰,弟子知错了!”
“切磋武艺?忘了时辰?”
丁敏君嗤笑一声,语气陡然拔高:
“周师妹,你可知清誉二字对峨眉女弟子何等重要?师父对你百般宠爱,你怎能步纪晓芙师姐的后尘,辜负祖师,辱没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