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灵遣将!”
王蔼怒吼着,双手掐诀,炁息狂暴涌动。
刹那间,书房内阴风大作,黑炁如潮水从体内溢出,环绕在他身周,化作十几道扭曲的‘精灵’。
它们皆是王蔼多年拘禁炼化的亡魂,实力不俗,每一道残灵的炁息强度约在3个风莎燕左右。
十几道齐出,单凭气势,便足以碾压普通异人!
“小畜生!你敢动我孙儿,我要你剥皮抽筋、拘灵夺魂!”
王蔼满脸狰狞,指尖一挥,残灵如箭矢般扑向墨钰,试图将其撕碎。
墨钰站在原地,目光淡漠,嘴角的笑意未减。
挥手间,一道黄铜角盾横隔在身前,数道浅显的战损痕迹,却并未显得残破,反而透着一股铁马金戈的肃杀之气,隐隐透着一股炽热战意。
“战神,你便出来吧!”墨钰低喝一声。
随着话音落下,黄铜角盾震颤,一道金红光芒从中迸发,化作一尊高大身影。
这便是战神!
由数万尸骸中抽取的残灵,以数以万计的战神信众信仰之力约束塑形而成。
它身高近三米,头顶标志性的粗壮黄金牛角,披着破碎战甲,手中握着一柄虚幻战矛,双目赤红如血,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金炁息。
甫一出现,书房内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与征伐的气息,其炁息强度远超王蔼的残灵!
“杀!”
墨钰屈指一弹,战神赤红眼眸中闪烁着战意,战矛横扫,带起一道黑金风暴。
扑来的残灵还未近身,便被这股风暴卷入。
这被赋予‘战神’之名的精灵,最本质的精神源泉,其实来自于全性攻山那一天。墨钰借助夏禾的息肌真炁、残灵阴炁、自身血气等乱七八糟东西,熔炼出一尊狂欲野兽。
散功时,这些东西被他视做杂质从体内剥离了出来。
虽然作为主体的狂欲野兽仍然在他识海之内的血海地狱中,但这道战神虚影,却也可以视作‘它’的孩子,有着狂兽墨钰当晚大约三成的战斗水平。
另外附带着他当时挂载的所有技能
太一战法·剑闪!
被战矛洞穿的残灵试图重新聚拢,黑烟刚凝聚成人影,战神眼中红光一闪,矛锋如电,精准刺入残灵核心,真炁构架被瞬间搅碎。
那道残灵彻底化作一团阴炁,顺着战矛涌入战神体内,被其吞噬吸收,战神的残破战甲更凝实了几分。
王蔼瞳孔骤缩,双手掐诀更急,试图以拘灵遣将的秘法强行拉扯战神,将其据为己有。
可他刚一发力,战神却纹丝不动,反而转头看向他,双目赤红如血,杀意如潮涌来。
‘拘灵遣将’失效了,王蔼心头一颤,额头冷汗直流。
这是他数十年来首次遇到无法撼动的精灵!
反倒是墨钰轻笑一声,右掌一翻,真炁如潮涌出,屋内十几道残灵的控制权被他夺下。
“怎么可能?!”王蔼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吼道。
“我怎可能会拘灵遣将?我的精灵怎会比你辛辛苦苦培养的精灵强那么多?”墨钰继续嘴嘲着。
杀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可他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挥了挥手,战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抓住一只残灵,大口撕咬,残灵被撕碎吞噬,黑炁化作养分,其身形愈发凝实,气势更盛。
王蔼浑浊的老眼猛瞪,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声音颤抖:“服服灵之法,你怎么会的?风天养还留了一手!”
“所以说蠢货就是蠢货,真以为服灵之法是什么秘法?”
墨钰冷笑,毒舌如刀直刺王蔼心底,“仇家说的话你都敢信,愚蠢。仇家给的功法你都没弄懂就敢练,更加愚蠢。傻乎乎将之当家族根本,愚蠢中的愚蠢。
我都不知道,像你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的家主。王家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靠狗运!”
王蔼被戳中痛处,微胖的身躯颤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小畜生,你找死!”
墨钰的毒舌却一刻未停,轻笑道:“你生气了,所以你打算动用王家的手段‘神涂’,简直愚蠢!”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我一直站在门口,即便你这书房本身就是一副画作,在你用真炁展开的瞬间,我便能退走。”墨钰摇头,语气戏谑,仿佛早已料到一切。
王蔼冷汗直冒,隐藏在袍袖中的手都在颤抖,心中惊骇:他怎会知道?
“我怎会知道?呵呵,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对付你,会一点相关情报都不做?”
墨钰摇头失笑,“风正豪在罗天大醮后,早已将你王家的手段查了个底朝天,就算不是我,你迟早也会死在我那个老岳丈手里。”
“能够忍过我对你宝贝孙儿的折磨,我姑且算你合格。但却在发现情况不在自己掌握之后,心态立刻就不稳了,开始慌了,忍不住提前动用底牌了。”
墨钰目光淡漠,嘴角笑意更浓,“只能说不只是智慧,连你的心性都是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