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着拨通母亲的电话，却听见冰冷的电子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干什么，这是要灭门的节奏啊！

酒柜里的珍藏被扫落在地，他蜷在满室狼藉中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一张照片:方俊撑着伞与万雅云依偎在雨中的背影。

“礼物喜欢吗？”

陌生号码附言，

“你爹的审讯录像在我手上。”

齐初平只觉得无比心惊，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信息给自己？

父亲在纪委审讯室戴着手铐的狼狈模样与记忆中他站在政协礼堂接受掌声的画面重叠。

酒瓶碎片扎进掌心，他在疼痛中清醒过来。

他突然想起父亲曾经偶然间和自己提起过，在他的上头还有一个更大的靠山。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你是谁？你能救我爸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你爸犯的事太大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明显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他必须把所有的罪都认下来，才能保你一条活路。”

“现在如果你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就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齐初平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问道。

“动用你手里特勤局的那个暗线，把方俊干掉。”

齐初平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特勤局的那个暗线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底牌了。

这个时候胡乱使用，真的不会惹出更大的问题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起初凭颤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呵呵，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吗？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想要最后的机会就乖乖照做，不然你就等死吧。”

说完对方直接挂掉了电话。

齐初平内心开始反复的煎熬，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特殊的号

方俊可能没有注意到，后视镜里，一辆黑色商务车幽灵般跟在后方。

副驾驶的男人戴着鸭舌帽，袖口隐约露出蝎子缺了尾钩的刺青。

方俊把万雅云送到公寓楼下时，感应灯忽然熄灭。

黑暗中传来子弹上膛的轻响，他猛地将人扑倒在地。消音器的闷响擦着耳畔掠过，子弹嵌入防盗门溅起火星。

“蹲下！”

他搂着万雅云滚向配电箱，商务车里冲下三个黑影。

蝎子刺青的男人举起枪管，却在瞄准时突然僵住——方俊从万雅云包里抽出的根本不是化妆品，而是韶梦蕊给的掌心雷手枪。

“惊喜吗？”

方俊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男人膝盖，

“告诉齐初平，他的礼物我收下了。

警笛声响彻街道时，万雅云在方俊怀里抬起头。

暴雨冲刷着血迹，她看见他睫毛上凝着血珠。

韶梦蕊那如同红楼梦中王熙凤一般爽朗的笑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哈哈，齐初平那个沙比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