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候听起来有些公式化,许知意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
“好多了。”她的回答同样平静。
“医生检查过了?”
“嗯,说恢复得不错。”郑阔将文件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就好。”
许知意看着他,“有他的消息了吗?”
郑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没有。”
他避开许知意的视线。
“信号还是不行,是吗。”
许知意的声音很轻。
“哪个信号不行的山区,需要带这么多保镖来医院守着我?”
她指了指门口。
郑阔顺着她的指向看了一眼。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许知意重复。
“谁要害我?”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郑阔含糊带过。
“李成屹怎么样了?”许知意换了个问题。
“还在观察。”郑阔回答。“情况稳定。”
“稳定就好。”许知意点了点头。
她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
动作很慢。
郑阔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出院。”许知意说,她的脚放到了床边的拖鞋里。
“不行。”郑阔上前一步。“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我身体很好。”许知意站起身,输液的针头昨天被她拔掉后,护士又重新给她扎上了,此刻,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她的手背。
“陈景尧都不在了,我静养给谁看?”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冷冷的嘲弄。
“许知意,别任性。”郑阔试图阻止她。
“任性?”许知意看向他。
“郑阔,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说了,出差。”郑阔坚持。
“好。”许知意点头。
“出差是吧。”
她抬起手,手指碰到了连接手背针头的输液管。
“你现在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我说了,信号不好。”郑阔的声音有些急。
“那就用你们的办法。”许知意说。“卫星电话,或者其他什么,我不懂,但你们肯定有。”
“现在不行。”郑阔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不行?”
许知意的手指捏住了输液管,靠近针头的地方。
“许知意!”郑阔低喝。
门口的两个保镖也瞬间绷紧了身体。
“你放手!”郑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告诉我他在哪。”许知意没有松手。
她的手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