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像话本里那些骑着高头大马、腰佩宝剑的英雄?”
山茶正替他抚平袖口褶皱的手忽然顿住:“御前侍卫……是不是要日日守在金銮殿上?”
雏菊听到之后,眼神有些落寞:“这样的话,爷是不是就不回来陪姐妹们了?”
叶璟看着雏菊悄悄往自己膝头拢了拢,忽然笑了。
“傻丫头,御前侍卫是能站在陛下五步之内的差使,又不是每天都要守在金銮殿里,所以我依旧会回来的哦……”
“那锦衣卫千户呢,爷是不是要去抓坏人?”
叶璟指尖划过令牌上錾刻的飞鱼纹,
“那当然了,爷的这层身份,可是能查遍京城官邸,连三品大员的账本都能掀翻的官。”
鸢尾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揪住叶璟袖口:
“那以后是不是没人敢欺负咱们院子里的人了?上回王妈妈说要调山茶去前院当差,现在是不是能让她滚远点?”
“鸢尾!”
山茶急得去捂她的嘴,耳尖却因这话泛起薄红。
叶璟却认真地点头:
“不错,以后若有哪个婆子敢拿架子,你们不要怕,直接把爷搬出来就行了——就说‘我家爷是锦衣卫千户,今夜要查这院里人的所有户籍’,保管她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雏菊“噗”地笑出声,又赶紧用袖口掩住嘴。
她望着叶璟腰间两枚令牌,忽然轻声问:
“爷当这样的官,是不是要天天夜里出去抓人?就像前几日您衣裳上的血……”
屋内忽然静了一瞬。
叶璟看着雏菊,然后他忽然伸手,替雏菊拢了拢滑落的鬓发,
“傻雏菊,爷当这官,便是要做你们的盾牌。以后不管是前院的婆子,还是朝堂的风波,都休想碰到你们一根汗毛。”
雏菊遇到这一幕脸都红了。
而山茶也盯着叶璟忽然轻声道:
“可听说锦衣卫诏狱……”
话未说完便咬住唇,指尖绞着帕角。
叶璟忽然伸手,将三个丫头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你们只需记得,爷会一直护着你们。但无论何时,这院子里的灯火,永远是爷的归处。”
“你们三个小丫头忘了吗?你们是爷亲手买回来的,也是你们当初自己选择跟着爷的。
当初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跑的!”
鸢尾忽然举起调羹,舀了勺吹凉的莲子粥往他嘴边送:
“我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只要记得回来喝咱们给你收拾的屋子就行了就行!”
山茶默默替他添了碟缠花酥安安静静的,帮忙按着腿。
叶璟也顺便把令牌往桌上一撂。
然后三个丫头的目光全黏在那两块牌子上。
鸢尾最先凑过来,指尖戳了戳飞鱼纹:
“爷现在当的官,是不是能让咱们院子的门槛都垫高些?”
叶璟忽然伸手,用指节蹭了蹭鸢尾鼻尖的粥渍:
“傻样儿,什么官不官的,我们本来就是侯府需要这个过来垫着吗?”
鸢尾“哎呀”一声,想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反而往他身边挪了半寸。
气氛突然静了半拍,叶璟看着三个小丫头此刻都是害羞无比。
他忽然伸手,挨个揉了揉三个丫头的发顶:
“行了,再闹下去,莲子粥该成浆糊了。快点喂我吃”
鸢尾“嗷”一声就接着喂起来,另外两个小女孩儿也开始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