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撑起身子：\"出什么事了？\"

\"白家联合了辽西五县的乡绅，联名上书省府，说郑家勾结土匪，私开矿藏。\"

郑三爷把电报捏成一团，\"省府下了批文，要派稽查队来查。\"

张大山一拳砸在桌上：\"放屁，明明是他们\"

\"证据呢？\"郑三爷冷笑，\"白家在省府有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他转向刘铁柱，\"稽查队三天后就到，带队的是白景琦的表哥，警务厅的赵科长。\"

刘铁柱慢慢坐起来，胸口的两色脉络随着呼吸起伏：\"三爷打算怎么应对？\"

\"兵来将挡。\"郑三爷吐出口烟圈，\"我已经派人去请马师长，他欠我人情。\"

夜莺皱眉：\"马师长驻扎在三百里外，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就拖。\"郑三爷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稽查队要来查，总得有个由头，我猜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

\"黑龙庙。\"刘铁柱接口道。

郑三爷点头：\"白景琦跑回去后，肯定把矿洞被封的事说了，他们现在最想找的，就是那尊青铜龙。\"

刘铁柱突然下床，活动了下左臂：\"给我备马。\"

\"你要去哪？\"夜莺急道。

\"黑龙庙。\"刘铁柱抓起桌上的粗布外套，\"既然他们想要青铜龙，我就给他们送个"惊喜"。\"

郑三爷眯起眼睛：\"你伤还没好。\"

\"死不了。\"刘铁柱系好衣扣，露出个冷笑，\"再说，现在这样子，谁害谁还不一定呢。\"

当夜，乌云遮月。

刘铁柱带着张大山和五个郑家好手，悄悄摸到黑龙庙后山。

庙宇已经烧得只剩框架，焦黑的梁柱在风中嘎吱作响。

\"分头找。\"刘铁柱压低声音，\"看看有没有密道能通矿洞。\"

众人散开搜寻。

刘铁柱转到庙后，发现一口枯井。

井沿的青苔有新鲜摩擦痕迹，像是最近有人下去过。

他正要喊人，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响，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从井底传来。

刘铁柱拔出枪，悄无声息地滑下井壁。

井底果然有个隐蔽的侧洞，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透出。

他屏息靠近，听到两个人在交谈。

\"挖了三天了，还是打不通。\"一个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白少爷说了，活要见龙，死要见尸。\"另一个声音年轻些，\"明天炸药就到了，直接把那破石台炸开。\"

刘铁柱心头一凛，白家的人果然在挖通道，想找回青铜龙。

他正要退回去通知其他人，脚下突然踩到块松动的石头。

石头滚落的声响，在狭窄的井道里格外刺耳。

\"谁？\"井洞里立刻传来厉喝。

刘铁柱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进去。

井洞尽头是个简陋的工事，四个白家护院正围着一盏马灯吃饭。

见他闯入，四人慌忙去抓枪。

\"砰！砰！\"

刘铁柱先发制人，两枪放倒最近的两个。

剩下两个一个滚到工具堆后，另一个直接跳进了他们挖的隧道。

\"张大山。\"刘铁柱高喊一声，追进隧道。

隧道又窄又矮，只能匍匐前进。

前方的护院拼命爬行，不时回头开一枪。

子弹打在岩壁上，碎石飞溅。

追了约莫二十米，前方突然豁然开朗，是那个被掩埋的主矿洞。

白家的人已经挖通了部分坍塌，中央的石台隐约可见。

护院刚爬出隧道，就被刘铁柱一枪打中大腿，哀嚎着倒地。

刘铁柱钻出来，发现矿洞里，还有三个工人打扮的汉子，正拿着铁锹发呆。

\"不想死就滚。\"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