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笑容渐敛,迈上最后一节台阶,“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彦君媳妇,怎么了?”
“没事王婶,我在等彦君回话。”沈秋菊对着孙彦军笑了下,“王婶快进屋。”
王婶就是来看笑话的,笑呵呵的拎着东西走到门口,“我就不进去了,衣服虽是旧了些,但都没补丁,孩子吗,哪有不捡着穿的。”
说话功夫就把衣服递了过去。
沈秋菊刚伸手去接,孙彦军就说话了。
“王婶。”捡着穿三个字一出,孙彦军就挂不住脸了,沈秋菊不为他考虑还要收下,真是爱占便宜,没见过世面。
“小宝有衣服,再说大小也不合适,谢谢王婶好意。”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
王婶垂目看向手里的旧衣,“浩浩穿的那么体面,小宝怎会没衣服穿,是我多事了。”转头就走,一眼看见旧被子。
“搬新家不买床新被子啊?该做饭了,彦君媳妇,回头我再来看你。”噔噔噔下楼了。
孙彦军气的抱着旧被子的手紧了紧,看向沈秋菊,“你要的旧衣服?缺什么我可以买,你怎能不知羞耻?我是个连长。”
自己抱着一床旧被,拿着家里吃剩的米面,也好意思说她羞耻?
孙彦军,你要是真在乎面子,就不会让柳青青和你同住五年?
沈秋菊扯了一下衣角,“我进城有两天了,你要是真的在乎我们母子,这衣裳会一直穿着?”
“孙彦军,拿床旧被子送点家用我就得感恩戴德?你们用过的东西,我嫌脏!”话落就伸手关门。
柳青青喝道:“嫂子,你怎么说话呢?大哥知道你们回来,就来看你们,没得空买东西,再说我不是给你们买新衣服了?”
“锅碗瓢盆哪一样不是新的,那都是大哥的血汗钱,你一点都不心疼?”
“原来你给我垫的钱是你大哥的?”沈秋菊眉眼微挑,笑意不达眼底。
“彦君他是我丈夫小宝的爸爸,花钱买家用,又不是养别人我心疼什么?嫁汉穿衣吃饭你不懂?拿来!”
伸出手来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愕然一惊,“拿什么?当初是大哥答应照顾我们母子的,嫂子是想反悔?”看向孙彦军,“大哥,我还是回乡吧。”
委屈落泪,又来了老把戏。
“秋菊,妈让我照顾青青母子你答应的,现在分的那么清不是生分?这些日子我给了你不少钱,够你用的。”
孙彦军不就明白,沈秋菊来了就要嫁妆,他还了,住院吃饭买东西都是他的钱,还不满足,她眼里只有钱吗?
沈秋菊呵声一笑,她在乡下五年,孙彦军可有想过他们是一家人?
他搂着柳青青的腰,满眼都是她,而她被烧的面目全非,忍受丧子之痛,他可有想过谁在生分?
除掉嫁妆钱,他给的钱都不够柳青青这两身衣服和包的钱,他还好意思说够用?
沈秋菊满腔怒火,紧着手呵笑,“我等你五年,吃糠咽菜,小宝面黄肌瘦,你和我说一家人不生分?”
“你和妈体谅青青不易,可我们母子被人欺负,日子难捱,你可体谅过我们,你是我丈夫。”
“我进城就是照顾你们父子的,你赚的钱自然交给我,要么答应要么你带着她滚,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