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的心又回暖了，压下激动，又问，“我7岁那年发烧，你给我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是吗？”

什么皮蛋瘦肉粥。

臭小子就是鸡贼，是和不是二分之一的概率，正确率看似一半，实则为零。

“大儿砸，考验结束了没，我明明做的是淮山瘦肉粥。”

对，不喜欢吃皮蛋。

裴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氤氲着的水雾极速汇聚成泪珠，一滴又一滴。

他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虞笙，声音带着哭腔，“妈，对不起，妈，我好想你。”

他真是该死！

如果当初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没有把她吓晕，是不是一早就相认了。

她那时身上还带着其他的伤，幸好那天鬼使神差让送去了医院。

他还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顺走了，明明检验是真的，明明确认就是妈妈的，为什么不往那层面去想。

他真是太笨了！

裴聿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后怕。

感受到豆大的泪滴落在脖颈处肌肤，虞笙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细声安抚。

“妈妈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好不好。”

“好，这次要说话算话。”

曾说好陪他们一起长大，她早早就食言了。

想到这层，裴聿更抱紧了虞笙，生怕这是幻觉。

虞笙的眼眶湿润，逃出的泪珠在她小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嗯嗯，妈妈没有陪着你们长大，妈妈一定陪你们娶妻生子。”

虞笙趁着现在，把话说开，直接问，“儿子，妈妈想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妈妈，那时候在巷子里面，你是不是对我下了杀心？”

裴聿慌了。

他对整成她的人都有杀心。

很庆幸，他没有杀过。

裴聿连忙解释，声音有些颤抖，怕虞笙讨厌他。

“有杀心是真的，但我没有真想杀死你，我也没有杀过人，妈，你相信我，我就是有心没那个胆。”

妈妈不会想要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大儿要是因为她才黑化的，她庆幸她回来。

虞笙话语坚定，“妈妈相信你。”

裴夜行把纸巾给裴昭，裴昭秒懂。

抽出一张擦了擦嘴，随即拿着走向虞笙，抽出几张伸手给她，安慰说。

“妈妈，不哭不哭，哭成小花猫就不漂亮了。”

虞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拿过纸巾擦去泪水，换另一张轻轻给裴聿擦。

“儿砸，你笑话妈妈，罚你少吃一块香辣排骨。”

“妈妈，我错啦，这惩罚太重了。”

刚刚在两人抱一起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就吃了一块，好吃到还想吃，而且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于是又吃了一块。

“好吧，看在你送纸巾的份上。”

“嘿嘿，妈妈你真是太好了，爱你～”说完比了个爱心。

裴聿放开虞笙，想从裴昭拿着的纸巾里抽一张，结果被他躲开了。

“……”

惹哭妈妈罪加一等。

跟他抢妈妈再罪加一等。

刚刚要是没有听错的话，他在巷子里要杀妈妈，好大的狗胆，竟在他梦里放肆。

还想拿，自己去拿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