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一噎。
这建昌候府看着光鲜亮丽的,其实内里早就入不敷出了!她们现在的吃穿用度,采买宴客,用的可都是温听澜那些陪嫁铺子赚来的银子。
温听澜要是把管家权让出来,她们还怎么理直气壮的用她的私银挥霍?
想要斥责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江夫人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处,不上不下的,却又只能强压制着没有发作。
江若菱也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温听澜扔下钥匙,阔步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江若菱便忍不住小声嘀咕:“贱人!当真就是个贱人!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吗?竟如此不把娘你放在眼里!”
“她也不想想她三年无所出,已经是犯了七出之罪了!如今竟还敢彻夜不归!”
江若菱埋怨着,心里却觉得不可思议的。
她觑向院门口那抹走出去的倩影,微微眯了眯眼:“娘,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贱妇很不对劲?”
温听澜平日里不是最恭敬温顺了吗?面对娘的教训,更是从来不敢还嘴的,这次怎么眼尖嘴利,夹枪带棒的回怼了一通,还逃避掉了夜不归家的惩罚?
江若菱站到江母身后,替她按揉疼痛的太阳穴哄她开心,一边小声蛐蛐道:“娘,你说那贱妇昨儿个一天没回来,不会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人或者事儿,才会这般性情大变的吧?”
江母冷冷哼了声:“谁晓得?不过确实不能让这贱人轻而易举的就拿捏住了我们!”
江母把江若菱拉拽到了跟前冲她吩咐道:“你先去给我请个大夫来,然后再和门房那儿知会一声,让你哥回来就赶紧来找我!”
“好,我等那两人走远了,就去给娘请大夫。”
而此时的温听澜还在慢悠悠的往外走着。
走一步,稍停一下,再往前走一步。
不是她不想好好走路,实在是走路多了,她疼啊!
浑身上下都疼!
那腰更像是快要断了似的,动一下都能要了她的老命啊!
看来男人太强了,也是个甜蜜的负担。
温听澜一张芙蓉面上神情莫名的。
春枝却误会了,只当她是伤心太过,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替温听澜打抱不平道:“夫人和二小姐也太过分了!”
“她们天天吃的喝的用的,那项不是用着小姐的私人银子?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便恨不得将您往死里作贱!”
“听听那二小姐说的话!若不是她猖狂习惯了,这次又如何会口无遮拦的说小姐您是个——”贱妇两字,春枝说不出嘴。
她就是替自家小姐委屈!
小姐在家虽不受宠,却也没被人这般骂过!
本来之前还觉得姑爷是个好的,可现在姑爷也背叛了小姐。
春枝越想越糟心,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劝说温听澜道:“小姐!要不然您和姑爷和离吧!”
“在这里,夫人不喜,小姑子刁蛮,姑爷也不把您放在眼里!再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用钱养着这么群白眼狼!还不如回江南老家,咱们自己赚钱自己花,还能落个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