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军队务必在我军决战之前集结完毕,随时听候调令!”
李大亮与程高等凉州城官吏闻言,不由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李承乾念到的这些官兵,基本都是熟悉他们驻守区域的官兵。
也就是说,他不是随意跑来凉州夺取兵权的,而是早就对凉州,乃至陇右这边的军事,研究透了。
否则不可能如此娴熟的调动这里的官兵。
“太子殿下”
李大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声道:“你如果想阻止孤,那就别怪孤翻脸无情了!”
“不是,太子殿下您误会了,臣虽然不能将兵权交给您,但臣可以听从你的指挥”
“是啊太子殿下,如今凉州危在旦夕,臣也想尽一份力”
听到李大亮的解释,程高连忙苦着脸附和道。
但李承乾在扫了他们一眼之后,直接就拒绝了:“现在孤不需要你们,你们就留在凉州城,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孤!”
“可是”
“好了,都下去吧,孤现在要休息,养精蓄锐!”
还没等李大亮把话说完,李承乾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而其余众凉州城官吏闻言,则识趣的纷纷离开了。
唯独程高与李大亮,依旧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怎么,你们要陪孤一起睡?”
李承乾看两人依旧留在原地,不由有些好笑地问了一句。
“呃,这个”
两人嘴角微微一抽,旋即无奈地对视一眼,却听李大亮率先开口道:“敢问太子殿下,你对吐谷浑的战略,陛下知道吗?”
“知道啊,那又如何?”
李承乾摊手道:“他确实没有给孤手敕,也没有给孤圣旨!”
“不是,臣的意思是,陛下已经默认了太子对吐谷浑发动战争了对吗?”
“呵,随你怎么理解,反正孤要凉州的兵权!”
“刚才臣已经说了,没有陛下的手敕和圣旨,臣是不能给”
“行了,你有完没完,磨磨唧唧的,不给就不给吧,孤还要开军事会议,你要么离开,要么留在这里听着,再废话,孤就将你们对孤见死不救的事通晓全国!”
程高闻言,连忙一拉李大亮的衣袖,然后点头哈腰道:“太子殿下息怒,我们就留在这里听着,不会再插嘴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通晓全国,哪怕自己二人占理,但以李承乾在全国的声望,恐怕会有不少人对自己二人口诛笔伐。
这种名誉扫地的事,就算他们是武将,也不敢不在乎。
于是,二人直接就闭上了嘴,站在一边,仿佛两个木头人。
而李承乾则没有再理会他们,直接让来福拿来一张地图,指着地图道:“在凉州城的南侧与西南侧,大概有二十多个吐谷浑部落,此刻薛延陀的大军还没有抵达凉州城,我们只需要派出二十多股精锐小部队,假冒薛延陀的人,对这二十多股部落实行精准打击,吐谷浑绝对会来参战。”
“而那时,咱们就可以将这趟水搅浑,让他们互相猜忌,畏手畏脚,最后被我们逐个击破!”
“另外,吐谷浑来参战,我们也就有了出兵吐谷浑的借口,可谓一箭多雕!”
“这”
听到这话,程高与李大亮不由一脸错愕,心说你个小娃娃才十几岁,张口就要打击别人二十多个部落,这合适吗?
虽然吐谷浑在凉州城附近的部落都不算大,但一个吐谷浑部落,少说也有上千人,如果按照你的计划,一次性打击二十多个部落,估计吐谷浑那帮人肯定要气得吐血。
然而,李承乾并没有理会程高与李大亮想法,却听他又沉沉地道:“这件事就交给欲谷设的狼牙卫来做,因为你们都是胡人,不容易让吐谷浑第一时间发现破绽!”
“当然,锦衣卫也要在暗中协助,做好情报工作!”
“可是太子殿下,要动用二十多支狼牙卫打击吐谷浑的二十多个部落,动静肯定不会小。而凉州城内,必然有吐谷浑的细作,到时候我们的行动,肯定会大打折扣,战果也会不足!”裴行俭看着地图,有些担心的说道。
却听欲谷设有些好笑地道:“镇抚使的特长是搞情报工作,恐怕还不了解打仗,在我们的所有战略里,就没有一定成功的,如果什么都在计划之中,那做任何事都没有风险了。”
“这可能吗?明显不可能!所以,我们突厥人作战,只要有一半的成功率,就可以开干了!”
“哈哈,这话说得我爱听,早年跟陛下打天下的时候,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必然会扑上去。但随着天下渐渐稳固,我们做任何事都必须要循规蹈矩,反而束缚了我们的手脚!”
“嗯,这二十多个部落,其实没必要全部拿下,只要拿下十几个,在周边造成恐慌,他们的大军就应该坐不住了!”
李大亮忍不住自顾自地笑道。
他已经渐渐接受了李承乾的计划,并心悦诚服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以及推断。
然而,李承乾依旧没有理他,而是朝裴行俭与欲谷设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要是没意见的话,那就今晚行动吧,我估计那个乙失大度绝不敢在今天贸然攻城!所以,你们还有一晚的黄金时间!”
“太子殿下,事不宜迟,那咱们就赶紧准备行动吧!”欲谷设连忙拱手说道。
“好!现在就开始准备行动!”
李承乾点头吩咐了一句,然后便目送裴行俭与欲谷设离开了都督府。
而李大亮与程高见状,则满脸期待的看着李承乾,希望李承乾也给他们安排点活。
却见李承乾表情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殿下,我们也想要出一份力!”
程高与李大亮对视一眼,当即朝李承乾表态道。
李承乾则有些好笑地道:“想要出力?可以啊,你们现在就回去写奏折,将孤威逼你们交出兵权的事,原原本本的上奏给陛下,不要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