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咒我父母,咒我大哥!”秦三少跳下马辕,小小年纪满脸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李筱雅冷哼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出言不训。其实不用她出手,自有人教训。
可她不想再忍,想起上一世谨敏看她失望的眼神,心又像被万千针扎着。
“不是秦三少自己先咒的吗?”
“你!”秦三少扬起了手,就要扇下来。
“你若敢打,我安庆侯夫人还高看你一眼。”李筱雅用只有秦三少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打了之后,我倒要看看秦尚书府要如何在京城立足?明日早朝,参秦尚书的奏折怕是数不清!”
秦三少奋力收回手,侯夫人的话,简直掐住了他的七寸。父亲最要紧他的官位,这些年若不是姑母深受皇上宠爱,父亲也很难保住这尚书之位。
若这事闹大,影响到父亲,那他一定会被打死。
李筱雅冷眼看着他,“回去告诉你父母,收起打本夫人女儿谨敏的心思。安庆侯府不是好惹的!”
“好,你们安庆侯府给我等着!”秦三少扔下这话,匆匆跳上马车。却在钻进马车里后,又伸出头来。
“顾谨贵,银子拿来!”
这是顾谨贵输给他的,白纸黑字,抵赖不了。
这会顾谨贵还懵着,他还没弄明白,母亲为什么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打他,秦三少又怎么突然跳上了马车。
猛地被秦三少这么一叫,他才回过神来。
“父亲,”他哀求道,“不给他银子,儿子的脸都没了。往后这京城也不用混了!”
“夫人,夫人,”顾长青只得快步走到李筱雅身边,“把这瘟神先打发走才好。”
“侯爷,区区一千两而已,让管家去取就是。”
顾长青一听,眼底总算有了喜色。
“何管家,听到没有。快去夫人房中取银子来。”
何管家看了看侯爷,又看了看夫人。
“快去呀!”顾长青催道。
李筱雅弯唇,“是去侯府账中取。”
她声音很低,似乎还在给侯爷留着情面,“谨贵是侯爷的孩子,又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惹了事,理应侯府承担。”
她揉了一下头,“侯爷说得对,我不该惯着他!”
说完,她搭着翠娥的手,“我先回院子了。侯爷,莫让秦三少等久了。他脾气不好,万一又跳下马车,就不要打发了!”
不理会他们的目瞪口呆,李筱雅径直离开。
回到秋风院,她抬头望着“秋风院”牌匾,想想这字还是顾长青写的,字是好字,就是这名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秋风,果然惯会打秋风!
“翠娥,让人换了咱们院子的牌匾,那个旧了!”
其实翠娥也是满心疑虑,她觉得夫人变了。不像之前那么软弱,也不像之前那样满眼里只有侯爷和少爷们。
当初侯爷题这牌匾的时候,夫人可喜欢了。为何现在一脸的嫌弃。
是旧了吗?
不过,夫人总算有了眼光,侯爷的字在她看来,真的一般。
换了就换了吧,只要夫人高兴。
“夫人,奴婢先扶您回床上躺着。今天您就不该出门,吹了风,等你老了,才知道疼。”
听着翠娥唠叨的话,李筱雅心里一阵热流流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