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砚之西装口袋里永远备着胃药,那是她大学时胃溃疡发作,他冒雨买来的。
“够了!”
她突然将美工刀狠狠甩向两人,美工刀落在地上,说:“我不要听你们互相泼脏水!”
裴枝桠的赤脚踩在积水里,血水混着雨水蜿蜒成河,“孟砚之,你说齐家是罪魁祸首,证据呢?”
她转向齐郁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说爷爷想救人,那通电话背景里的争吵声怎么解释?”
孟砚之突然扯开领带,脖颈青筋暴起,说:“好!要看证据是吧?”
他从车内拽出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文件散落一地,“这是史家的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有齐家分公司的盖章!”
他突然抓住裴枝桠的手腕,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你以为我为什么篡改你的人生?”
“当年有人匿名寄来威胁信,说只要你离开本市,裴伯父就……”
“住口!”
齐郁礼猛地将孟砚之按在墙上,拳头擦着他耳畔砸进砖墙,“你敢把脏水往死人身上泼?”
他转头望向裴枝桠,眼底泛起血丝,“枝桠,你们已经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不再是你记忆中的砚之哥哥了……”
裴枝桠突然蹲下身,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文件。
泛黄的纸张上,父亲的签名被红笔圈出,旁边赫然是齐氏集团法务部的盖章。
记忆突然清晰,父亲坠楼前那通电话,背景里确实传来齐老爷子的怒吼:“史家的手段太脏,必须马上叫停!”
“所以你们都在骗我!”
裴枝桠突然抓起文件撕成碎片,纸屑漫天飞舞,“一个用囚禁当保护,一个用谎言做牢笼!”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狼狈的模样,突然笑出了眼泪,“小时候我爸就说,我不属于你们这个圈子,这话一点没错……”
孟砚之突然走上前,拉着裴枝桠说:“小桠,跟我走。”
“我带你去见当年的司机,他亲眼看见齐家的车出现在裴氏大楼……”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裴枝桠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铁门。
齐郁礼趁机上前,却被她十分抗拒,说:“别碰我!”
“从今天起,我要亲手查清楚所有真相,而你们。”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这段时间,最好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小九举着黑伞匆匆跑来:“齐总!董事会紧急会议,史家联合媒体在股市做空我们!”
他瞥见裴枝桠脚下的血迹,脸色骤变,“裴小姐,您受伤了……”
“不用你管。”
裴枝桠甩开小九递来的纸巾,赤脚踩过满地狼藉。
齐郁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冷得惊人:“至少让我送你去医院……”
“放开。”
裴枝桠的声音冷得像冰,“齐郁礼,你爷爷让你护我周全,可你护的从来不是我,是齐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