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礼走到她面前,轻声说:“枝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切都是误会,你相信我,好吗?”
裴枝桠下意识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可是砚之哥哥给我看了监控……”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疯狂碰撞,医院走廊的浓烟、坠落时失重的恐惧、还有齐郁礼每次出现时她莫名的心慌。
孟砚之突然攥紧手中的证据,指节泛白:“齐郁礼,就算史家插手又怎样?”
他将文件狠狠甩在地上,转身握住裴枝桠的手,“枝桠,你就昏迷的时候,是谁守在你床边?你每次噩梦惊醒,是谁给你安全感?”
他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爱意,“而他呢?只会一次次让你痛苦!”
齐郁礼瞳孔骤缩,大步上前却在离裴枝桠半米处猛地刹住。
他声音沙哑:“枝桠,你摸摸手表。”
裴枝桠下意识抬手,指尖触到手腕上冰凉的铂金手表。
“你生日。”齐郁礼喉结滚动。
裴枝桠的呼吸陡然急促,头痛如潮水般袭来。
恍惚间她看见梳妆台前,男人单膝跪地为她戴上手表。
看见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却紧紧护着怀里的药。
还有他在书房加班时,永远给她留着一盏小夜灯……
“够了!”
孟砚之突然将裴枝桠拽入怀中,“这些都是他编造的谎言!”
他转向齐郁礼,眼底杀意翻涌,“齐郁礼,你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剧烈晃动,宾客们发出惊呼。
裴枝桠在混乱中看见齐郁礼踉跄着扶住桌沿,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她的心猛地一揪,脱口而出:“郁礼!”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孟砚之浑身僵硬,齐郁礼不可置信地抬头,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定裴枝桠。她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身:“我头疼……好多画面……”
齐郁礼不顾一切冲过去,却被孟砚之拦住。
两个男人在混乱中扭打起来,水晶吊灯轰然坠落,齐郁礼翻身将裴枝桠护在身下,后背被碎玻璃划出深长的伤口。
“郁礼!”裴枝桠的尖叫刺穿耳膜,温热的血滴在她手背上。
这一刻,所有遗忘的记忆如洪水涌了上来。
孟砚之看着裴枝桠哭着抱住齐郁礼,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他踉跄后退,撞翻桌上的红酒,暗红液体在纯白地毯上蔓延,像极了他破碎的梦。
“孟砚之。”裴枝桠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想起来了。”她小心翼翼扶着齐郁礼起身,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齐郁礼额头抵着她的,气息灼热:“以后不许再离开我。”
他随后又转头看向孟砚之,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孟砚之,这笔账,我慢慢和你算。”
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撞开,陆淮带着保镖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脸色骤变:“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