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
林岁安和余梦非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另一边,余传文等人从朝堂说到民生,从春耕说到今年的院试,又说起三年一度的版籍登记,今年户部又要十分忙等等。
恒国每三年,在秋收后便会核查一回百姓人口数量、土地、房产等,好确定赋税、徭役的征派标准。
同时尽量杜绝人口隐匿,田地、产业偷报漏报等,还有为躲避赋税徭役,私自迁徙的逃户。
林岁安听闻他们谈论此事,便细细了一耳朵。
想着以后自己有本事,在京都买房置地,若要将家中父母弟妹接来,这些流程要怎么办,找谁办。
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
现在先听一耳朵,以后才知道怎么去着手。
“不知道干爹这儿有没有恒国的律法书?”林岁安想到此事,便问余梦非。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从余传文这里借了不少书去看,但多是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和各类典故。
杂书极少。
像是律法这样普及率较低的书,更是难寻。
若是有,她最好能借着去瞧一瞧,不说熟知律法,心中也要知道个大概。
再将户籍迁徙仔细研究研究。
“好似是有的,我见阿爹拿给恒儿看,我便也瞧了瞧,只是那书又厚又无趣,我只看了一眼,便还回去了。”
余梦非想了想,书房里好似真有一摞律法书。
“走,咱俩去书房寻去。”
说着,便拉着林岁安往书房去。
到了晚间,林岁安才抱着厚厚一摞书回侯府。
往日里,林岁安闲暇时还会同春鸢和影儿梅香说话逗趣儿,或是去茶水间同陈春芽和月儿、容儿等说话。
最近却得空了便抱着厚厚的一本书看。
看不懂的、生晦的地方还会用个小册子记下来,回头出府好去问干爹余传文。
现在余传文做了编修,每日下值便可归家。不用再像做庶吉士般,在庶常馆读书学习只能一旬休沐时才可归家。
林岁安只要有假,随时回余家,在晚间时都能瞧见余传文。如此,也方便了许多。
林岁安今日不用去老夫人屋里伺候,绣房中的针线活儿也做完了。
便又捧着厚厚的书在绣房软榻上坐着看。
律法书字迹小又密,绣房光线最好。
看了好些日,林岁安已经知道,林家以后若是想要迁来京都,要先向原户籍地县衙呈上一份文书,写明迁徙原因,并附上户贴。还要写明现在已有的田产土地是如何处置的,或租赁或售卖都要写清楚。
经官府审核后,确认徭役赋税没有拖欠。再确定了户籍迁徙人数后,原户籍便会在户籍档中记录注明‘迁徙’。将原户籍知晓,再开具迁徙到某处的‘公凭’。
等到了京都,再根据凭证登记办理新的户贴。
“无公凭者视为逃户,被查获后强制遣返,并处以罚款或劳役。无公凭擅自迁徙者,杖一百,并即刻遣返。”
看到这一段儿,林岁安不自觉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