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日光如缕,悄然穿透了那片茂密的芦苇荡。
微风轻拂,芦苇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自白昼过半,直至星夜深沉,再到又一个清晨,李火元与段长空一路兼程,终踏入了昌图县的地界。
贴岸前进,快走路过数个乡村,小镇。
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到了昌图县,段长空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只知道地名,不知道方向。
不过,这不是难题。
岸边有村子,问一下便知。
两人眼见前面有一个小渔村,刚好看见一个渔民划船归来。
“?啊名么什叫村们你,我诉告能不能,哥老。”
段长空上前问话。
那渔夫没听到,着实迷茫一会,但见段长空穿着祛秽司制式官服,忽然吓一跳,赶忙下跪,段长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将他拦下。
“成就我诉告话实你哥老,话个问就我,着不犯。”
段长空再次说着。
渔夫闻言双眼迷离,看那样子好像在怀疑自己做梦。
完全听不懂段长空说的什么玩意。
“大人,小民没读过书,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鱼夫真被吓坏了。
大人问话,他还听不懂,这妥妥的大不敬啊。
段长空一脸无奈,没文化真可怕!
他作势就要在地上写字,但很快放弃了,他写字也是倒着写……
转头看向李火元、
李火元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向渔夫问道:“请问老丈,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渔夫这回听懂了,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人的话,咱们这叫天桥村。”
“天桥村……”
李火元与段长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片茫然,全然不知这是何处。
李火元再度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额,什么地方来着?”
李火元看向段长空。
“镇面八。”
“八面镇在什么地方?”李火元再度看向渔夫、
渔夫错愕的张开嘴,看向段长空,他好像发现盲点。
明白了,面前这位穿官服的大人,原来是倒着说话啊,怪不得听不懂。
“知道知道。”渔夫不做多想,连连点头,往西边方向一指,“往西边走上二十多里水路,差不多就到了。”
“那就没走错。”李火元点点头,又问,“老汉,我有件事不明白,我们一路划船过来,怎么你们的船都停在码头上吗?”
此事颇为蹊跷。
通常码头皆由私人或官府牵头修建,船只停靠需交钱,像青阳村便是如此,平常停靠两文,汛期则需四文。
不过,也有胆大之人,不惧风险,将船停进芦苇荡,任其风吹雨打。
或是一些遇上难处的,比如家中父母孩子生病,有时也会冒险停在外面,以节省些许钱财。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当然,河工村不在这个收费范围内。
一来,河工村的村民皆是河工的后代,莫说码头,就连运河都是他们修筑的,官府自然没资格收费。
二来,在大业皇朝动荡之时,若无河工修筑运河,龙王的恩泽便难以惠及皇朝各地。
再加上河工也曾有过暴动之举,因此,大业朝天特许河工的后代渔船可免费停靠码头。
可李火元一路走来,经过数个芦苇荡,压根没见着有人将船停在别的地方情况。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对于渔民而言,省钱过日子乃是本能啊。
此时,那渔夫叹息一声,道:“大人有所不知,咱们这儿所有的船,无一例外,都是渔栏的。若是停在外面,那还不得被打死呀?”
李火元一愣:“我这一路过来,路过那么多村,渔船都是渔栏的?”
“都是!”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