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里。
季然将那份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雕花茶几上,纸张与木质表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陈蓉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这声音扯紧,她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她的视线落在那份协议书上,‘离婚’两个字像两把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里。
“季然,你竟然真的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愤怒与不甘,“这么多年,我们陈家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陈家能有你的今天?结果呢,你竟然举报我父亲,过河拆桥!”
“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结果你现在竟然要和我离婚?”
季然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的夜色如墨,偶有几缕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他看着陈蓉,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快些签字吧。”他的声音冷漠而平淡,不带一丝感情,说完便转身,抬脚就要离开。
“季然!”陈蓉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
季然的脚步顿了顿,缓缓转身,却看见陈蓉已经缓缓跪在了地上。
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求你了,救救我爸爸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不奢求你看在我们两人的情分上,可你你也要看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栽培啊。”
季然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心中没有丝毫的悲悯,有的只是大仇得报后的畅快。
这么多年,在陈家的日子,他受尽了屈辱与折磨。
“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陈家养的一条狗吗,你那么高高在上,如今怎么会给一条狗下跪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 陈蓉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季然,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怜悯,可看到的只有冷漠与决绝。
“季然,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我爸爸吧。”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绝望。
季然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迈开步子走到她跟前。
蹲下身子,大手缓缓抬起她的脸颊,视线在她布满眼泪的脸上逡巡着。
“啧啧,你瞧瞧你这样脸,丑陋无比,每每面对你这张脸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
“你爸爸栽培我?你是不是忘了?我手上这道疤?”
说着,季然撸起袖子,手腕上一道十几公分的伤疤几乎横贯整个小臂。
“就因为你,伤了我的手,让我一辈子都拿不起手术刀。”
“明明我可以成为外科圣手的……”
“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现在不也是很好?”陈蓉颤抖着声音,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
“对,我是很好,我以后只会更好,终于能够摆脱陈家的一切,又怎会因为你的几句哀求就心软?”
“签了字,我们好聚好散,这算是我留给你最后一丝体面,你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说完便缓缓起身,大步走出了客厅。
陈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季然,季然……”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陈蓉凄厉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