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随着飘散，笼罩着漫长的街道。

人们行色匆匆，却都在为生活奔波，唯有我走在他们之间宛若异类，没有归途没有方向。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怀中手机的抖动将我拉回现实。

“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刘韬的声音格外焦急。

“怎么了？”

“你忘了，今天是初赛开始的日子！”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刘韬让我打开共享位置后，便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我看到在细雨间，一辆车奔我而来。

在我视线下，他推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车上有他早已准备好的西服，我囫囵将西服套上，堪堪在初赛开始时入了场。

走入会场，刘韬有些焦急的握紧我的手，眼神满是焦躁不安。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紧张。

相比海选，初赛自然要更为严谨，而能够从海选挤入初赛的公司，无一不是背后有大型科技公司支持的新兴之秀。

相比之下，创薇显得弱小而可怜。

眼看好几家公司在初赛中得到高度评价，并且获得极好分数，刘韬的手心满是汗水。

而我则有些出神。

自从晓晓离世后，我对在这世界留下一份痕迹的执念淡化不少。

若非刘韬是我的死党，创薇能否得到国家资助于他而言至关重要，我甚至连这场初赛都不愿参加。

随着前几个公司下台，叶芷在我视线中走上了舞台。

相比此前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神色憔悴，眼中满是落寞。

我好奇地问，“叶芷不是在人工智能领域牢牢占据龙头位置？为什么……”

“你不知道也正常。”刘韬冷哼一声看着台上的叶芷冷笑道，“自从上一次海选中，他的风头被你占尽后，坊间便流传，叶芷的公司已经日薄西山，连一家不到十亿规模的公司都不如。”

“尤其是那位的身份分量太重，近乎能代表着国家的走向。”

“叶芷的公司没有得到那位的看重，自然也就被投资人所抛弃。”

“这会，他估计还在为接下来如何筹集足够资金而头疼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悲哀，他在这一行付出无数甚至不惜从我手中偷走底层代码，最终换来却是被无情抛弃。

或许，我为之奋斗，渴望让世人铭记我这件事，最终也只是一场幻想吧……

很快，叶芷退场，出乎意外的，他不仅没有得到高度赞扬，甚至票数都在被淘汰的边缘徘徊。

我没来得及伤感，就被刘韬推着走上了台。

面对评委，我自然地将要介绍的内容一一道出。

原以为，我得到的票数不会太多，却想不到绿洲得到全票高度赞扬，我和创薇成了这场初赛的最高分。

原本，我对这一切感到不安。

毕竟，我很清楚，绿洲相比那些老派人工智能公司并不差。

却远没有到超越所有人的地步。

直到，我在人群中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我才知道，创薇之所以能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位。

“成了！这回创薇就算不能得到第一，至少也能吸引足够的注意力。”

“最重要的，是我们力压叶芷，接下来受到的关注一定不在少数！”

我刚走下台，便被刘韬热情抱住，他的眼中满是激动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