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听到他的疑问,叶绒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道:“谢叔前天在府里举办宴席的时候,那些人给他送礼贺寿的时候,他笑的可开心了,没一点不欢喜的地方,他肯定非常喜欢这种场面!”
对此,她非常能理解!
换成是她,这么大年纪了,有那么多人给她送礼贺寿说好听话,场面热热闹闹的,她也能乐得合不拢嘴。
谢阔:“……”
男人薄唇开开合合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
好半响的功夫,缓过这股劲儿来之后,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的男人,最终只得无可奈何的对身旁少女拱了拱手,替自己老父亲谢过她的一番好心。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他爹短时间内没法再去军营操练士兵,只能躲在家里安安生生的好生将养南征北战落下来的一身旧疾。
这般想着,谢阔悟出了一个道理。
他以后在某些特殊场合,绝对不能再用虚伪的笑容,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因为有人不仅会把世家常见的客套笑容当真,还会进行一番脑补。
——这一不留神就是一个社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谢阔突然听到了马车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敢问马车内可是谢府贵客?周才德拜见贵人。”
头发花白,身形纤瘦的老人对着马车拱手作揖,深深的一鞠到底。
听到外人的声音,谢阔嘴角条件反射性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反应过来了。
“……”
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然后他看向身旁坐着的少女。
看她一脸惊恐,仿佛马车外站着什么洪水猛兽的模样,谢阔:“??”
这什么个情况?
男人薄唇微启,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叶绒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她凑近他耳边,用低不可闻的气音道:“你出去,去外面应付一下。”
谢阔挑眉看向她,以眼神示意:你确定?
这般大好时机,她只要顺着台阶下了这个马车,和外面的人好声好气的说上两句话,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回应他的是叶绒重重点头的模样。
满脑子谋算的谢阔:“……”
懂了,他这就下去把人打发了。
男人给了叶绒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正想掀开帷帘下车,一个转身的功夫,便被叶绒扯出了衣袖。
后悔了?
这很正常!
他就说嘛,到手边的权势,怎么会有人舍得推开呢?
男人眼眸含笑转头,正想开口,就见叶绒凑近他,小小声的道了句,“你下去之后,记得让车夫赶紧从侧门把我送回去。”
嘤嘤嘤……
只要一想到原主可能就在马车外面,她一不留神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送走了,叶绒就感觉坐立难安。
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想赶紧飞奔离开。
谢阔:“……”
四目相对,叶绒抿唇小声道:“我社恐,……懂?”
呵呵jpg
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他懂!
就是吧——
这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会以为,这是什么死贫道不死道友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