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吗？

傻！

顾清语也不能直白的说实话，否则太打击人了，她决定用婉转一点的语句：“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傻，是单纯，是善良，是心里没有坏心思。”

有被安慰到，盛顾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大叫：“那还不是傻吗？我知道自己傻，你可以直接说，我能受得了。”

说是能受得了。

他的眼圈要是不红的话，顾清语可能就相信他了，她摸摸盛顾的脑袋：“聪明和傻的定义不是用一件事来界定，有的人傻，他自作聪明，以为自己聪明，但实际上是傻，叫大愚若智，另一个极端叫做大智如愚。”

“我的儿子不傻，”就是不太聪明，顾清语把后半句咽回去，安抚道：“快来吃饭，吃了要上学呢。”

“我不跟李江峰他们一起玩了，他们都没把我当朋友，亏我把他们当成兄弟，就差没有掏心掏肺，”盛顾低头吃饭，头也没抬，对着饭碗抛出了这么一句。

顾清语反应片刻，才反应过来，李江峰可能就是昨天那些狐朋狗友里的一个：“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交际还是有的，关键在于拿捏一个适当的分寸。他们是你用金钱维系的人际关系对不对？”

盛顾不懂什么意思：“是、是吧？”

“金钱维系的关系，也叫关系，说到分寸，说白了就是亲疏远近，人际关系是个圈，没有人能比自己的家人更亲近，就是靶板的靶心，其余的关系都是一环环在外，一环套一环，”那些狐朋狗友是害了自己大儿子的人，他用假肢度过余生，少不了那些人的撺掇。

这仇，顾清语可记着呢。

盛顾似懂非懂。

顾清语也没想一次给他灌输太多：“你们该联系还是联系，该玩还是玩，以吃吃喝喝为主，不干危险的事情就行，比如无照驾车，高速飙车等等！”

“那些人，我都不知道该什么了，钟戚和言子铭跟他们就不一样，”盛顾想起这两个人，肯定的道：“他们虽然跟我一样学习不好，但跟李江峰他们不一样。”

作为母亲，作为修过心理学的顾清语，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大儿子在强行挽尊？她没打击他，事实上钟戚和言子铭这两个人对盛顾真的不错。

盛家破除。

盛顾残疾落魄。

这两个好兄弟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你上次就告诉妈妈了，他们是你的好朋友，妈妈不是叫你跟他们商量，跟我们家的假家教一起学习吗？”拉扯盛顾的时候，把钟戚和言子铭这个孩子一起拉扯一把，顾清语顺手就能为之。

听到“家教”两字，盛顾依稀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我忘了！”

“跟他们悄悄的商量，一起悄悄的补课，等成绩补上来，你们三个一起惊艳同学老师家长，”顾清语给盛顾画大饼。

“你想想，被同学和老师惊讶的注视，多有成就感？”

盛顾不懂为什么要“悄悄”的进行，他听话，只要照做即可，不惹妈妈生气，妈妈就不会再丢下他们消失不见。

“那些孩子看着就不是好的，还带着盛顾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该叫盛顾跟他们继续来往，”顾老爷子忍了半天。

等盛顾吃饱饭上学离开，他才说出自己的疑问。

顾清语笑着道：“爸，你也看到了，盛顾其实自己心里有数的，他需要自己去认识身边的人到底是人是鬼，填鸭式的教育，反而容易叫孩子叛逆。”

“你的道理太多，我说不过你，”顾老爷子哼了声。

见状，顾清语笑弯了眉眼：“事实就是如此嘛，我和锦兆去上班，辛苦爸妈帮我带着小鱼儿啦。”

“小鱼儿很乖，都不用我们费心，”顾母道。

顾老爷子摆手，起身去拿他的钓具：“今晚早点回来，你妈给你们做红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