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领是她父亲的老部下,为人还算正直,又欠着她们家的人情,这块玉佩就是提醒和施压。
虽然不能直接调兵对抗京营,但加强防御,给大皇子制造阻力,拖延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同时,她也派人密切关注皇帝那边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回报。
后宫,有时候也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棋子!
丽妃这边在想办法,东宫之内,气氛已是紧张到了极点。
外面喊杀声隐隐传来,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自家主子被大军围困的消息迅速传开,人心惶惶。
东宫的卫士们虽然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种阵仗,不少人脸色发白,手心冒汗,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慌乱。
观风处的探子们也聚集在观星苑的院子里,个个神情凝重,低声议论着,人心浮动。
再这样下去,不等大皇子的人攻进来,自己这边就要先乱了!
“都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哦对,现在我就是那个高个子!”
钱小六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他从观星苑里踱步出来,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点懒洋洋的嘲讽。
他走到院子中央,环视着院子里一张张写满惊惶的脸。
“瞧瞧你们这一个个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不是围了点兵痞,是围了一群讨债的丈母娘呢!”
他撇撇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不就是被堵门了吗?多大点事儿?咱们东宫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先生,那可是京营……”
“京营怎么了?京营就能不讲规矩了?”钱小六翻了个白眼,“大皇子那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才会玩这么一手。他这是把自己的棺材板都抬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急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严肃了点,但依旧带着调侃。
“外面的阵仗看着吓人,其实就是外强中干。真以为陛下是瞎子聋子?大皇子这么跳,就是在自寻死路。他越急,说明他手里的牌越少,越怕咱们手里的东西!”
钱小六指了指自己,“咱们有太子殿下这张王牌,有陛下在后面盯着,还有我这么一个英明神武……咳,足智多谋的指挥官。怕个球?”
“现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钱小六猛地提高音量,目光扫过众人,“观风处的人,把你们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给我守好各个要道,把眼睛瞪圆了,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上报!别他娘的到时候连耗子怎么溜进来的都不知道!”
“东宫卫队的兄弟们,你们是太子殿下最后的防线!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弓上弦,刀出鞘!谁敢硬闯,就让他知道厉害!”
“记住!咱们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咱们是东宫的硬骨头!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一番话,半是鼓动,半是命令,还夹杂着他特有的痞气和自信。
原本慌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士兵们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探子们也迅速散开,各就各位。
混乱的局面,硬生生被他几句话给稳住了。
“王虎!”
“属下在!”
“去,把咱们前两天刚搞到的那几桶特制的火油搬出来,给外面那帮孙子准备点特殊的火油。”
钱小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闪烁着搞事情的光芒。
“记住,用法用量,务必让他们印象深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火?
王虎心里嘀咕,但还是领命去了。
这位爷的心思,跟着做就对了。
钱小六转身回到屋内,从一个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一只不起眼的信鸽。
他飞快地写了一张小纸条,内容极短,只有几个字和一串暗号,然后塞进信鸽腿上的小竹管里。
“去吧,小宝贝儿,给京营的周副尉送点土特产。”
钱小六拍了拍信鸽的脑袋,将它从窗口放出。
信鸽扑扇着翅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京营包围圈的某个角落,一名面容刚毅、身着副尉盔甲的中年军官,正心事重重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东宫。
他叫周奎,在京营中不高不低,却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
大皇子突然以搜查奸细为名包围东宫,他总觉得这事儿透着邪性。
一只信鸽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肩膀上。
周奎一愣,认出这是东宫观风处特有的信鸽。
他不动声色地取下竹管,展开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周兄,想看大皇子亲笔签名的卖国协议副本吗?附赠西凉国特产印章一枚。观星苑,钱小六。”
周奎瞳孔猛地一缩,手心瞬间沁出冷汗。
卖国协议?西凉国?大皇子?
他之前就觉得大皇子和某些西凉商人来往过密,没想到。
这人,从哪搞到的这种要命玩意儿?
还副本?
意思是原件也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