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让周豫也沉默片刻。

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斜斜经过，难以想象这么闲适安静的氛围里，在说的居然是这种事。

“他逼迫你吗？”

“也不是，是我之前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助，而我又没有可以还的东西。”

周豫也：“你想继续下去吗？”

沈丛玉直言：“当然不想。”

她想了想，又说：“我跟他之间有很多事是真的复杂，有时候我觉得或许是我欠他的，有时候我又想，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结束。”

周豫也的步伐停下，他望向沈丛玉，“用这种方式来偿还，并不妥当，也不是长久之计。”

沈丛玉点头，想说话，周豫也先她一步道：“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跟我说。”

她刚刚还漫不经意瞥着别处的视线登时停住。

不太敢相信地与他对视上。

她的心跳声自己听见了，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你怎么会想帮我？”

周豫也平静道：“遇到了，能帮就帮。”

沈丛玉犹豫：“可是这会影响你和他的关系吧？”

他们之间又不仅仅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还有利益往来。

会不会因为帮她而甘愿被影响？她不敢相信。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非黑即白，如果我接受不了后果，那我就不会提了。”

像是一等大奖突然降临眼前，让沈丛玉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都想这么跟蒋西霖耗下去了，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人说可以帮他。

沈丛玉不怀疑周豫也话里的真实性。

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不会是玩笑。

她有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反复纠结过后，她才说：“我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现在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跟我商量也可以。”

“你真的愿意帮我吗？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周豫也看出来她此刻的心境是混乱的，他的笑意温和，“是，你可以放心。”

至于为什么会提出帮她，一方面的确有碰上了能帮就帮的意思，不过在此之前，让他对她的印象加深的是那天在西子山庄，周舟脑袋流血晕下去的时候，她下意识上前搀扶周舟。

尤其是她坐在地上半搂着昏迷的周舟，身上染了血，她却在关心周舟的情况，看得出她的反应是很真实的。

那时候周豫也在她身上看出来一种温润包容的母性光辉。

也就是那个画面，让周豫也莫名触动。

如果不是那天，他就算现在得知她和蒋西霖的事，最多在目睹她需要的时候帮一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提出来。

当然这个原因周豫也没说。

沈丛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的心情十分激动，她再三跟周豫也道谢。

直到周舟的电话打来问周豫也在哪，他们才往回走。

见到周舟前，周豫也还说：“你不用着急，我说的话一直有效。”

沈丛玉用力点点头。

以致于周舟看到他们两人从无人又昏暗的小道走出来时，他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

“小叔……你们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