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瑞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开始提上日程了，反正我是这样听说的，要是开始讨论了，那是不是说明如果不出意外就定下来了？”

她想的很简单，蒋西霖要是真和段珂订婚，那就不会再逼沈丛玉做什么了。

沈丛玉有一瞬间是同样的想法，可是没多久，她又不敢确定了。

要是蒋西霖偏不按套路来，依然认为订了婚也没什么怎么办？

她可赌不起。

沈丛玉说：“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感情没问题，订婚也是早晚的事。不过这事还是要辛苦你，在他们身边帮我多留意一下。”

“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会留意的。”薛明瑞想，“丛玉姐，你要不要跟蒋哥谈一下，提前解决了，省的到时候生什么事端。”

沈丛玉拒绝了，“这消息是你偷偷告诉我的，要是让他知道，我不占理。”

以蒋西霖的性格，又要认为她刚刚捕风捉影就要迫不及待甩掉他。

现在提，不稳妥。

跟薛明瑞分别，沈丛玉坐上车，想到刚才的事，出了神。

不知道蒋西霖和段珂准备订婚的消息要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到时候肯定瞒不住，她最晚可以等到那时候提，最晚。

……

蒋西霖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改变，反正看是看不出他和段珂私底下有订婚的打算。

他仍然叫沈丛玉去找他，不过不是去镜湖118号，而是他自己的酒店，她之前工作过的地方。

临近清明，海城最近阴雨连绵，温度没有之前低，但降雨后空气中还是凉丝丝的。

沈丛玉下了车，迎着风裹紧了外套，将耳边吹起的发丝压在耳后。

原桉在餐厅门口站着等她，见到到，没有多余的话：“走吧，蒋哥已经在等着了。”

蒋西霖之前没说要她来做什么，沈丛玉本想询问原桉叫她来的目的，话到嘴边，想到他和蒋西霖的关系那么好，蒋西霖没告诉她，想必原桉也不会说。

好在很快到了包间外面，原桉推门，跟沈丛玉一前一后进去。

人不多，除了蒋西霖，还有三个男人，一个很年轻的女性，看穿着打扮，像是秘书一类。

沈丛玉进去，那位女秘书起身说：“蒋老板说你弹钢琴很不错，我们杨总爱好不多，就喜欢听人现场演奏，既然你来了，那快点准备准备吧。”

沈丛玉飞快反应过来，包间一角摆放着一架钢琴，这里几乎每间房都是这样的配置，沈丛玉不陌生。

她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蒋西霖让她来居然是做这事。

其他几个男人的目光多多少少在她身上停留，虽然不是太露骨，但她也见过不少了。

是打量，是有兴趣，绝不是好的意思。

这种人私底下不知道干什么，台面上还给自己立点高雅的人设。

沈丛玉攥紧拳头，往蒋西霖那看一眼，他坐的位置刚刚好在钢琴对面，她不用费力便能接触到他的视线。

此时此刻，他没有多言，连和她对视的眼神都是无波无澜的。

和在座的其他几人相比，他像是走错了地方，和他们格格不入，可他又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见她没动，他微抬下巴，姿态倨傲，“还不去？在等什么？”

当着其他人的面，沈丛玉知道轻重，想说的话吞回去，她走到钢琴前坐下。

她今天的角色又回到几个月前，是没有话语权的服务业者，说难听点，就是个服务员，不过人家要端茶倒水，她要听指挥演奏罢了。

没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