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黄家豪大手一挥,一群医务人员连忙推着躺在医疗车上的阮梅,进入了手术室。
……
船头观景台上,何耀宗坐在遮阳伞上,海风拂过脸颊,吹乱了他半长的头发。
打靶仔走了过来,问何耀宗讨了支烟。
“老板,我听建军哥讲,那个从加拿大来的医生来头不小。
他为什么会跑到港岛,来尽心尽力帮你做这次手术?”
“你大哥有没有教过你你该问的别问?”
何耀宗点燃一支烟,斜眼看了眼打靶仔。
打靶仔讪笑一声:“只是好奇。”
“和你说说也没有关系,打靶仔,一个人如果不缺钱了,他就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丢!老板你是说精神层次的追求?这也太虚头巴脑了。”
“虚头巴脑就对了,不过人家肚子里洋墨水多,更难得可贵的是不忘本!”
何耀宗深吸一口烟,旋即说道。
“知道黄医生的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洪门天地会的喽,建军哥有和我讲过。”
何耀宗不禁浅笑一声:“那是他祖父的故事,他祖父往上两代,你就未必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
“被鬼佬骗到三藩市的劳工!当年在美国西部,活活累死的劳工!”
何耀宗叹了口气:“当年,很多华人,也是被当成猪仔,一船一船拖到美国西海岸。
在那边,这群……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实在有兴趣,回去去杂志社找几个多读书的编辑问一问,他们比我了解的更清楚。”
打靶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好像明白了,是黄医生的家教和作为一个华人的良知,让他不远万里,从加拿大来到港岛,帮老板你完成的这起手术!”
何耀宗白了打靶仔一眼。
“你明白个屁,黄家豪是看在八十万美刀的面子上,才不远万里,来到港岛,来帮我做这起手术的!”
打靶仔愕然:“那老板你刚才说人不缺钱了,就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
“自己琢磨去!”
何耀宗言罢起身,准备去船舱里找杯酒喝喝。
留下打靶仔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最后一拍脑袋。
“我懂了!一定是黄医生的钱还不够多!”
……
晚十点半,船只重返港岛。
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只是在船靠岸的时候,何耀宗都没有打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人先行下船。
当方展博见到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阮梅时,又见到一脸疲惫的黄家豪朝着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当即欣喜若狂。
“医生,真是感谢您,这次除了应该支付的医疗费用外,我会额外给到您一笔酬劳。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啦,该给的酬金,何先生已经支付完毕了。
她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可以去陪她聊聊天,但是记住了,不要过度让她劳神。”
说罢,黄家豪朝着更衣室走去。
他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了,现在着实是累得慌。
……
回到笔架山,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细伟前来与何耀宗汇报了一通情况,原来自打昨天下午签署完摩星岭那边的开发合同之后,大d就安排置业公司的员工,前往摩星岭那边去拆难民营了。
“耀哥,警务处那边摆明了就是在给你挖坑。
银矿湾难民营早都废弃了,就是这几天,这些扑街玩命的往那边转移越南难民。
法务部的人去做申诉,警务处那边则是回答现在难民营已经人满为患,这些人必须羁押在银矿湾那边。”
听完细伟的汇报,何耀宗抬手看了眼手表。
冷笑道:“那大d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等你回消息,毕竟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他也不敢妄下决断。”
“屌他老母,大d真是婆婆妈妈的,一点事情都不敢去扛!
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什么都不用管,直接把银矿湾的难民营拆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