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人?”
“有,下午递交讼状的刘博源,被那群魔童给捅了一刀。
好在是捅在胳膊上,现在已经拉到医院去治伤了!”
“我马上去医院,你告诉其他街坊,为了我哋宝乐坊百多户的未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无论如何,也不能低头认怂!”
仓促挂断电话,陈宝生连忙取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匆匆往外头跑去。
黑夜中,房屋委员会楼下的一处花坛边上。
灰狗的头马阿灿,正叼着一支烟,冷眼注视着不远处昏暗的楼梯口。
烟头一明一灭,再看其身旁,飞鹰这三个飞仔,正坐立不安的东张西望。
“怕了?”
阿灿冷冷地询问一声,飞鹰当即摇头。
“不怕就把刀拿稳,我敢保证,今天捅了这一刀子下去,以后你们做起这种事来就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阿灿说着起身,拍了拍飞鹰脑袋,又低声提醒道。
“别浪费时间了,人已经出来了!”
飞鹰几人回头,发现房屋委员会昏暗的楼梯口,已经有个消瘦的身影急匆匆跑了下来。
飞鹰当即一咬牙。
“你们几个跟着灿哥在这,我去做事!”
说罢他从把手伸向皮带,抽出了灰狗给到他的那柄匕首,面色阴狠,径直朝着陈宝生跑去。
陈宝生本来心里就火急火燎,一时间只顾埋头走路,根本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人持刀朝着自己走来。
正当他下了楼梯,准备拐弯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忽然感觉衣领一紧,身后有人拽住了自己。
不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臀部传来一阵刺痛。
惊恐回头,发现一个长毛烂仔面色阴狠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二话不说,又给他臀部来了一刀。
飞鹰毕竟不似灰狗那般无法无天,让他狠下心来去杀一个素未相识的老伯,他还是做不到的。
但灰狗有交代,自己要出头,他也只得避开陈宝生的要害攮上几刀。
“救命!救命啊!!”
陈宝生一时间喊叫出来,登时,几道手电齐刷刷从不远处打了过来。
“喂!扑街仔住手!”
“你老母的,想死啊?!”
“冚家铲啊,你哋走不脱了!”
伴随着一阵骂街声传来,房屋委员会的楼上,院子里的过道,弄堂里,忽然闯出了一群抄着木棍的和联胜打仔。
阿灿眼皮一挑,将嘴里的烟头吐掉,自觉大事不妙,直接爬到了旁边的摩托车上,一拧油门,就准备逃离。
可惜,再看院子的入口处,早已被人围满。
接着入口处昏暗的路灯,阿灿发现带头来堵他的,正是下午在荣兴茶餐厅与灰狗起口角的东莞仔。
“灿哥,怎么办?”
飞鹰此时也撇开了陈宝生,拎着匕首急匆匆跑了过来。
同时招呼两个兄弟,就准备上阿灿的摩托车,却被阿灿抬起一脚给踹了下去。
“自己顶啊!出来之后,灰狗哥不会亏待你们的!”
“衰仔,你觉得你能走脱?”
东莞仔拖着一条足有拳头粗的木棒,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
立在阿灿的摩托车前,他将手中的木棒往地上一杵,顿时震得水泥地面一阵簌簌抖动。
“你够胆就骑车走,看看是我打断你的腿快,还是你的车跑的快!”
阿灿把头扭向一旁,避开了迎面照来的手电筒光线,却也没有显得慌张。
他一手拧动油门,摩托车顿时发出一阵嘶吼的咆哮。
随后一手摸向腰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支黑星手枪。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