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茶楼,何耀宗的办公室内。
细伟给东莞仔冲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的茶桌上,随后便走了出去。
“请!”
何耀宗靠在老板椅上,对着东莞仔一摆手。
低头睇了眼那杯冒着热气的铁观音,东莞仔显得有些拘谨。
但还是捧起茶饮了一口。
“多谢龙头赏茶!”
“不要那么见外,让你来我深水埗开工,就是把你当自己人。”
何耀宗说着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盒雪茄,丢给了东莞仔一支。
“哈瓦那雪茄,蒋天生给的,我一直抽不惯这款。
你点支尝尝,喜欢的话,一会把这盒都带回去。”
东莞仔接住这支雪茄,赶紧点燃抽了一口,同时朝着何耀宗挤出个讨好的笑容。
何耀宗再度开口了。
“我听权叔讲,之前你在粤省那边,曾经在羊城那边替人收过贵利?”
东莞仔赶紧应声。
“三年前的事了,当初差点被公安拉进局子里。
不是权叔花钱平事,只怕现在还没出来!”
“不错,权叔也算是你的贵人了。”
“权叔和黑哥,还有龙头,都是我东莞仔的贵人!”
“行了,聊正事吧。
你之前在羊城做事的时候,识不识得一个叫灰狗的人?”
“灰狗?”
东莞仔夹着雪茄,若有所思的想了一番,旋即又问道。
“龙头,没有在羊城听说有个叫灰狗的角色。”
何耀宗再加以提醒:“号码帮的童党头目,好像是去年被毅字堆的胡须勇挖到港岛来的。
专在元朗十八乡,做一些抢沙,征地的活计,有印象了没有?”
东莞仔当即一拍脑袋。
“龙头,你说的是号码帮的赵勇辉吗?
这家伙之前在越秀那边很有名的,不过玩的太野,被拉进去管教是常有的事情。
两年前听说因为帮人放砍头息,最后又被拉进去管教了一年。
出来后一直没有风声,听说是跟着人去了港岛,想必你说的这个灰狗,就是这个癫仔了!”
何耀宗点了点头,旋即问道。
“能和我说说这个灰狗的家庭情况吗?”
“孤儿一个,老母是得癌症病死的,老豆则是在工地上,被渣土车碾死的。
这种人从小没人管,野惯了,无法无天,自认为没人治得了他。
要不然怎么会在越秀区那边,混成童党的老大!”
“很好,听着东莞仔!”
何耀宗语气一时间加重,东莞仔赶紧侧耳恭听。
“我在元朗的宝乐坊那边征了批丁权,结果这个灰狗带着一群童党,搞事搞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也知道,我哋出来混的,斩死一个算一个,偏偏对付这些毛都没长齐的童党,显得束手束脚。
你去帮我把这个灰狗搵出来,找他当面聊一聊,最要紧的,是知道他带着哪些童子军在新界一带开工。”
东莞仔接过话茬:“这扑街已经满十八岁了,他敢在我哋和联胜头上动土,不如搵出来,直接斩死算了?”
“不妥!宝乐坊那边的事情有些复杂,我暂时和你解释不清楚。
不过童党出来搞事,我总感觉有人在给我下套。
总之你先把这个灰狗给我约出来,有得谈,就慢慢谈。
谈不妥,也先要和我通个气,后续怎么做,我再和你交代!”
“好!”
东莞仔只是郑重点头,不再多嘴。
接着又听到何耀宗问道。
“怎么样,最近冰鲜生意做得可好?”
“好得不得了!龙头,多亏你关照,权叔在大陆那边每天都要拉几大车冰鲜过来。
鹏城外贸那边,都亲自带权叔去参观保安那边的养殖场。
这段时间就连黑哥派大飞运猪脚去蛇口,都不见有水艇来追了!”
何耀宗不禁会心一笑:“阿公下咗班,也要去食碗猪脚饭的嘛。
你们只要不运粉,没有人会死盯着你们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