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刚才账户上已经收到了由台岛那边打来的五百万。
不过那边打电话告诉我,剩下的五百万,他们还在慢慢凑。
可能到时候要在濠江那边,当面交给何先生您了。”
——
晚上七点,濠江氹仔,威利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上。
何耀宗与蒋天生在这里碰头。
此时氹仔一代,已经沦为了灯光的海洋。
“阿耀,你看看,濠江的夜色和港岛就是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
蒋天生趴在一处护栏上,遥望濠江的夜色,不禁感慨道。
何耀宗也走到护栏边,趴在了护栏上。
只不过他环视了四周一番,不禁笑道。
“蒋先生不是讲这里风水好?我睇这边风水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蒋天生不禁愣了愣,旋即指了指东侧的大氹山,又指了指北侧的十字门水道。
道:“靠山望水,虎踞龙盘,这种地方的风水还不够好?”
何耀宗摇了摇头,手伸到栏杆外边,指了指威利酒店西侧的一栋刚封顶不久的建筑。
“只可惜,对门有张夺食的嘴。
不把那口牙敲烂,财源分流,不是个好兆头!”
蒋天生深以为然。
“没办法,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头。
赌王能给到我这家赌厅的经营权,大抵就是因为对面还可以开多一家赌场。
就像号码帮和水房在濠江打了这么多年,他不会坐视任何一家独大起来的!”
在濠江,赌牌必须无条件由何家操纵,基本上是所有人的共识。
何耀宗没有接这个话茬。
他知道有些东西,暂时不应该在自己的考虑范畴之内。
人不能一步登天,濠江几十年的规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破的。
转身背靠护栏,取出了支烟点燃。
“蒋先生,我记得有同你讲过,叠码权的事情,你打算怎么搞定?”
蒋天生答道:“我胞弟蒋天养,在泰国那边混的还算兴旺。
他在东南亚那边,可以帮我搞定相当一部分客流。”
“外来的叠码仔来濠江做事,不拜码头会被人砍的!”
“当然,这次我依托打点的关系,也是你们和字头的门人。”
“哪个?”
“水房的黑仔荣,他曾经跟随叶汉做过事,在濠江叠码仔的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威望。
阿耀,我之所以找你入股,还有一层原因,就是看看你能不能借着和字头的招牌,让水房那边卖你个面子。
抽水方面都好商量,我只求能太太平平把生意做起来。”
这番说辞不免让何耀宗有些想笑。
“蒋先生,我哋和联胜与和安乐,虽然共属和字头,但两家早已没有什么联系。
再说和安乐现任龙头赖东升,他是金湾人士,从未在港岛的香堂烧过半炷香。
强行去和人家攀关系,只怕人家未必肯卖我面子!”
“他不卖你面子,但不能不卖钱的面子!
阿耀,你知道我为什么专挑这个时间来濠江吗?就是因为水房和号码帮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崩牙驹随时会杀回来,同水房赖算一笔总账。
你们和联胜再怎么和他关系疏远,算起来也是一家。
他不会拒绝你这个盟友的!”
“但愿如此吧!”
何耀宗深吐出一口烟,蒋天生这家伙精明的很。
说来说去,还是拉自己来濠江做靶子,替他去分担大部分火力。
不过做生意总得讲究个有来有回,蒋天生大把的钱掏了,前前后后的关系都打点妥当了,自己一点力都不出就想摘现成的桃子,好像也怎么都说不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