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事啊?”
“重整和字堆,你我两家再度字头合并,也算对得起和字堆的历任祖师了!”
电话那头愣了半晌。
“威哥,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食粉的劣习?怕不是食多了粉,特地来消遣我了?”
“事在人为,我没有消遣你!”
“其他暂且不论,两个分家五十多年的字头合并,到时候字头名字是该叫和安乐,还是叫和联胜啊?”
肥邓紧锁眉头,继而说道。
“这件事情如果办得妥,以后叫你来接和字堆的龙头棍!
以后你来掌管和字头下面几万会员的饭碗,你就是黑骨仁一样的祖师爷!”
肥邓似乎有些魔怔了。
一方面,到了他这个年纪,除了对权力念念不忘,似乎也没有别的好想了。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坐拥几十年的话语权,一点点被后生仔夺走,那和杀了他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另一方面,他真的自认为自己是个正统的洪门人士,是真的想做出一点成绩,给自己这一生增添点光彩。
电话那头传来了黑仔荣不加掩饰的讥笑声。
“算啦邓伯,我现在呢,就过得很知足!
就算你肯把龙头棍交出来,不谈你哋社团的人会不会同意,和安乐这边有话语权的,也未必钟意和你们搅到一起。
以后找我饮茶,可以随时打我电话,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我就不钟意和你多聊。
就这样,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忙线音,肥邓心如死灰。
他把电话丢落在床上,不禁长叹一口气。
“阿乐,只盼你开窍,和联胜几十年的规矩,这次就靠你来维护了!
不用肥邓旁推侧敲,林怀乐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佐敦,官涌百货的一处仓库内。
林怀乐坐在一处纸皮箱上,两手并拢,撑着下巴,仿佛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交锋。
哗啦——
仓库的卷帘门被人掀起,一抹亮光照射进来,叫林怀乐一时间有些不适,微眯起眼睛。
再定睛一看,发现是阿泽带着封于修进来了。
“乐哥,怎么不开灯啊?”
阿泽把仓库内的灯打开,旋即招呼封于修进来,又把卷帘门给半拉下来。
林怀乐朝封于修招招手,示意其坐到自己对面的那处装满回收衣物的纸皮箱上。
“封于修,听说最近深水埗那边格外器重你,最近何耀宗都让你去和泰茶楼那边开工了?”
封于修点了点头:“没错,何先生让我做他安保。”
“你做安保屈才了。”
林怀乐强行挤出个笑脸,随后一转话锋。
“你的底我托人查过了,你老家是佛山丹灶的,原名叫李根生。
去年八月,因为和乡邻发生口角,把人给打死了是不是?”
封于修没有说话,只是瞪着眼望着林怀乐,眼神中已经隐隐蕴含杀意。
林怀乐只当是自己查的信息无误,当即又笑了声。
“你放心,帮我办妥一件事情,以后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
以后在港岛,就没有李根生这个人了,你就是我林怀乐的左膀右臂!”
“你想让我做什么?”
在封于修回应之后,林怀乐朝着阿泽示意了一下,阿泽当即会意,调头掀高了卷帘门,然后钻了出去。
等到阿泽出去,林怀乐才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
这是先前林怀乐从政治部的方雅安要来的,里面装着是小剂量的氰化钾。
林怀乐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会用到这个东西。
“听着,一会回去,找机会把这样东西下到何耀宗的茶水里。”
“这里面是毒药?你要我帮你干掉何耀宗?”
封于修不禁面色一冷,如是问道。
“没错,他不死,我就做不成话事人。
我做不成话事人,你就注定只能做一个被大陆通缉的杀人犯!”
“我杀人用不着这种东西!”
封于修冷冷地朝着林怀乐回应一声,这倒是他的心里话。
“不用这种手段,你会暴露身份的!”
林怀乐抬头睇向封于修,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只是他却看到封于修将那个小瓶丢落在地,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