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你这个球做的好烂!”
一杆打歪,乌蝇不禁吐槽一声,随后握着球杆直起身子,看向这个额细佬。
“谁找?”
“佐敦的乐少啊!”
“那还不赶紧请进来?让人家一个做大佬的等我,你觉得像话吗?”
乌蝇一巴掌拍在了这个细佬的头上,随后又摆了摆手。
“算啦,今天一点手感都没有。
乐少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在外边的柠茶店喽。”
走出球室,隔壁就是一家柠茶店。
乌蝇一手抓着紧绷的裤裆,一手不断地掀着外套。
自从出头之后,他就笃信人靠衣装马靠鞍,昔日凉快的背心也不钟意穿了。
大热天都要披一件佐丹奴外套,搞得现在一天到晚除了冷气室,哪都不敢乱跑。
睇见林怀乐的时候,他不禁会心一笑。
“乐哥,有乜事劳烦你亲自来找?”
林怀乐此时正捏着一瓶冻柠茶,见到乌蝇过来打招呼,也将一杯打好的冻柠茶递到乌蝇跟前。
“乌蝇,你老顶最近要带着社团打落尖沙咀,你知不知啊?”
“知道,这件事情被乐哥你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潮州威猪肉档里的猪都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
乌蝇从柠茶店墙壁上的挂篮里扯下一根吸管,插入冻柠茶中饮上一口,顿感周身一阵舒泰。
林怀乐笑了笑:“既然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没?”
“我能有什么打算?做细佬的,不就是大佬怎么讲,我们怎么做喽!”
捧着柠茶坐到林怀乐旁边,乌蝇继而问道。
“乐哥,大热天的跑旺角这边来找我,不会是特地来同我吹水的吧?”
“当然不是!”
林怀乐放下手中的柠茶,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开口道:“现在谁都知道你们深水埗人强马壮,你乌蝇斩死洪兴的靓坤,更是巴闭的不得了。
如果阿耀要带人踩落尖沙咀,我看打头阵的非你莫属了。”
“不敢!不是耀哥俾我机会,斩咗靓坤这个扑街哪能轮得到我?”
乌蝇嘴上虽然谦虚,但那副鼻孔朝天的姿态已经让林怀乐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了。
“能不能聊一聊,准备什么时候打进尖沙咀?”
“不知啊!乐哥,刚才我就讲的好清楚,做老顶的没发话,我们能敢胡乱揣摩。”
林怀乐点了点头,旋即丢掉手中的纸巾。
一改话题,开口道:“乌蝇,你不知道尖沙咀对于社团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担保这次打进尖沙咀,哪怕只踩落一家场子,社团也要挨个论功行赏。
你在旺角这边跟了阿华这么多年,虽然也算出了头,但在外人看来,你总归是阿华的细佬。
我觉得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做一番事业给阿华看看,至少也不要拖阿华的后腿。”
“我挑!”
乌蝇啪地一声将那杯饮到一半的柠茶杵在桌上,显然是有些不爽了。
“乐哥,我乌蝇是华哥一手带出来的。
外人怎么讲,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这辈子我就认华哥这个大佬!”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急躁的语气似乎出卖了他的心情。
林怀乐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我不是在挑拨离间,今天找你,是想带你去尖沙咀转转。”
“多谢,尖沙咀我就转的多了,不劳烦乐哥带我去转。”
“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