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保守估计,先凑五百万出来,成立一家小巴公司。
把我上述规划的这条线路跑熟了,再慢慢拓展其他地区的线路。”
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从何耀宗嘴里报出来,串爆不禁咽了口唾沫。
先前何耀宗已经打算拿三百万给大埔黑搞冰鲜生意了,他手里还有这么多钱吗?
“阿耀,五百万是不是太多了点?
东九龙这边的红皮小巴生意,一直是由新记控制的,我看要不我们还是先投点钱去试试水,万一新记发难我们顶不住,到时候也不会亏太多。”
“这个不劳烦阿叔操心,钱全部由我来出,亏了就算我的。
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生意做起来了,我们再谈分成的事情!”
“不是……阿耀,别怪我这个叔父辈啰嗦,你哪来这么多钱?”
何耀宗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忘了?楼上就是和泰财务公司。
我和银行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如果实在凑不够钱,贷点款问题还是不大的。”
串爆只是摇头。
“不行不行!我原本只是钟意搞几台小巴先玩一玩,如果把你这些钱全部亏进去,叫社团笑话我倚老卖老,昧堂口晚辈的银钱。
如果你要把生意搞得这么大条,这笔生意我宁可不要!”
何耀宗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林怀乐,发现这家伙的脸色已经愈发不自在。
浅笑一声,何耀宗继续同串爆讲道。
“新记控制九龙的小巴生意,靠得就是手里掌握着九龙一整条小巴的生意链。
从观塘那边算起,小巴修理厂,零配件供应,以及小巴司机群体,都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投几台小巴试水,我敢保证不出三两天就要全部趴窝。
要想把小巴生意做起来,就得学新记那样,把整条生意链搭建起来。
五百万不单是买小巴的钱,养揸车司机,车辆保养,保险介入,这些都要一应俱全!”
“冚家铲啊!新记选个做律师的老许出来话事,就是不一样了!
看来现在混社团,做龙头的,也要多读书才行!”
一番话,听的串爆云里雾里。
他只知道搞小巴赚钱,却不知道个中门道如此曲折。
难怪新记控制了九龙半数以上的红皮小巴长达十年之久,始终没有人能去和他们分一杯羹。
以前他只道是新记够生猛,没人敢去从他们碗里搵食。
现在看来,时代是真的变了,新记似乎在逐渐甩开和联胜这个守着老旧规矩过日子的社团。
听完何耀宗的发言,林怀乐心情更显颓废。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不过和串爆聊完之后,何耀宗已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林怀乐赶紧挤出个笑脸。
“阿耀,上午你问我钟意做什么生意,当初我说还没有想好。
现在我可以给你答复了,如果你肯赏光,我们不如两家联手,合伙打进尖沙咀怎么样?”
此话一出,一旁的大埔黑稍显错愕,但没有做声,只是看向何耀宗,试图观望他是什么意见。
串爆则是在心中暗骂一声无耻,随后搭腔。
“阿乐,你有没有搞错?
阿耀好心好意搞个社团共济会,请我们过来,客客气气聊点生意上的事情,你就要聊乜鬼打打杀杀,真是扫兴!”
串爆不说这番话还好,一说,就更加坚定了林怀乐心中的信念。
他两手十指交叉,微微靠向椅背。
“天叔,话不能这么说。
自从当年斧头俊带着尖沙咀过档,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尖沙咀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每年光是靠睇场,都有千万以上的收入。
我和阿耀出面把尖沙咀打下来,到时候社团的兄弟都有资格进去捞份生意,点解不符合共济共力的宗旨了?”
说着林怀乐看向了一旁的大埔黑,又开口问道。
“黑哥,你说是不是啊?”
大埔黑不禁在心中暗暗给林怀乐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