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晓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电视机,看来是被高利贷给抢了。
不着痕迹地徐春晓轻轻抽回手,目光落在桌上的红烧肉上,肥腻的油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香料味,掩盖着某种说不清的气息。
“哎呀,春晓你这孩子,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快坐下来吃饭!”姜翠萍佯装关心。
眼角却闪过一抹焦急。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徐春晓碗里放,“这可是特地为你炖的,你不吃,可就浪费了。”
徐春晓不动声色地将碗推开:“大嫂,我哥呢?不是说伤得很重吗?”徐春晓转移对方注意力。
姜翠萍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挤出一丝哭腔。
“他在里屋躺着呢,高烧不退,身上肋骨断了起不来。”
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你去看看吧,他现在可想见你了。”
徐春晓站起身,目光落在通往里屋的那扇木门上。
门缝里透出一丝昏暗的光线,像是某种陷阱的入口。她捏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指尖触碰到那枚温热的铜哨,心底稍稍安定。
“那我进去看看。”她转身朝里屋走去,刻意放慢了脚步。
而她不知道的是姜翠萍在她身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
她蹑手蹑脚跟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棍子。
就在徐春晓即将推开里屋门的瞬间,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屋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气味儿,反而很干净。
“哎哟……”徐春晓推门进来那一瞬间,徐大壮立刻哎哟叫唤起来。
可以装的再假一点吗?徐春晓一脸无语。
她站在门口,手指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顿。
里屋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她的脚边,昏黄的光线像是被人掐灭了一半,带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她没有急着推门,而是侧耳倾听,屋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听起来像是刻意为之。
“哥?”她低声唤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哎哟……疼死我了……”徐大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沙哑中带着一丝夸张的颤抖。
仿佛是在演戏。
徐春晓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推开门,光线一下子涌进眼里。
房间里的景象映入眼帘。徐大壮躺在床上,被子胡乱地盖在身上,脸色苍白得有些不自然。
“春晓,你来了……”徐大壮勉强抬起眼皮,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虚弱的味道。
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徐春晓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他露在外面的手上。那被断了手指的手掌被包裹起来了。
“以后还要不要去赌博?谁教你招惹上的恶习?”徐春晓眼神冷漠轻轻扫过躺床上的人。
徐大壮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是啊,全身都疼,动弹不得……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姜翠萍端了一搪瓷水进来,“妹妹辛苦了,先喝口水。”
徐春晓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渴。
她从回到家开始就保持着高度警惕,不吃不喝家里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