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康帝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目光如刀地盯着陈凡道:
“老六,你最好能说出你的理由,不然朕绝不轻饶了你。”
一旁陈天河瞬间心中大喜,这该死的老六,终于要倒霉了!
可此时的陈凡,依旧气定神闲。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正色道:
"刘瑜所说主张的是要限制君权滥用,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治国良方,大康太祖便曾有过类似主张。"
“至于陈升研究心学,我朝本就鼓励各家学说百花齐放,又何来的妖言惑众?古往今来,除儒家外还有法家、农家、纵横家,诸位大臣可曾有听说过因此而被定罪的?”
“而最后,庄天问钻研物理知识是否有用,但至少他只是独自,又不害人,三哥你虽是皇子,但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陈凡每说一句,陈天佑的脸色就难堪一分。
哪怕是四周大臣,此刻也是被说得哑口无言,更有人自觉汗颜,低下头去。
"荒谬!"陈天佑怒极,朝服袖袍无风自动:"圣人之道才是治国根本!这些离经叛道之说,也敢妄称栋梁?"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三哥如此看重圣人言,可还记得太祖皇帝当年用人,从不问出身来历?"
“若按三哥标准,太祖帐下的谋士郭先生曾为山野樵夫,大将李元帅原是马贼出身,岂非都成了"异端"?”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惊得几位老臣脸色一变,后脊背一阵凉风。
康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位皇子之间游移。
陈天佑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陈凡:"你你竟敢拿太祖说事!"
"儿臣不敢,只是陈述事实。"陈凡朝着康帝拱手,语气却愈发锋利:
"三哥若不信我府中之人才能,不妨亲自考校,若再敢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休怪六弟出手伤人。"
谁也不曾想到,陈凡这个最不得宠的皇子在太和殿上居然如此强势,甚至不惜为了自己的幕僚而和三皇子动手。
"放肆!"陈天佑怒喝一声,转向康帝:
"父皇!六弟如此狂妄,儿臣请与之比试!各派府中幕僚文斗一场,再选府兵武斗一场。"
“若他两场皆胜,儿臣愿将南城两处皇庄送与他。但若儿臣胜出,他须立刻放弃开府建牙的权利,同时立刻离京。”
朝堂上瞬间一片哗然!
开府建牙那就意味着皇子封王,虽然目前还没下封,但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这可是巨大的权利,换做是谁都不敢轻易拿此打赌。
三皇子如此提议,群臣心惊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三皇子的心狠手辣以及足智多谋。
康帝神色冷漠,陈凡在他眼里并不重要,倒是陈天佑这等手段颇为让他另眼相看,多少已经有了一些帝王本色。
陈凡心中雪亮,这种伎俩他早已猜到。
他故作沉思,看到陈天佑眼中闪过的得意,突然抬头道:"儿臣愿接此赌约。但若儿臣两场皆胜,除三哥不仅得送我两处庄园之外,还请将南苑皇家马场划归儿臣!"
南苑马场不仅养着数千匹战马,而且极为适合训练府兵。
陈天佑瞳孔骤缩,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岂能退缩?
而且他笃定了此次比斗必胜,信心十足地道:
"好!一言为定!"
"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如市井之徒般讨价还价?"
康帝眸子阴沉,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片刻后才道:"不过既然赌约已成,朕便准了。"
"谢父皇!"
陈天佑和陈凡同时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