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六殿下也!”
庄天问被感动地落下了两行清泪,声音哽咽地道:“殿下,我终于找到你这样的知音了!”
“这么多年,我被世人当作怪物、异类,就连我的父亲也不理解我。”
“可我知道,我的坚持是对的,因为我通过这些他们所谓的歪理邪说,不仅能够出四海舆图!能造出观测星象的‘千里镜’!甚至……能算出大地周长!”
我草!
陈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庄天问简直就是天生的发明家啊!
“荒谬!荒谬!陈大人,您若执意用这逆子,老夫……老夫……”
庄云和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凡被自家逆子拐带。
可陈凡却淡定地道:“庄大人,您刚才不是还夸我‘不拘一格降人才’吗?”
“……”
庄云和哑然,但还是试图规劝陈凡:“可是殿下,就算逆子所说的这些是对的,但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益处?这其中的益处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陈凡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庄天问的肩膀,道:“你是否还有同窗或者好友?若是有,你全部举荐过来,本皇子照单全收。”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庄天问这样的天才做朋友的,必然也都是有着惊世之才的所谓“怪胎”。
“有,我还有两个好友,我之前的观测星象的千里镜,便是他们两个帮我一起做的。”
庄天问激动道。
他最渴望的就是被认同,而认同他的朋友,便是对他最大的认同。
“说来听听。”
陈凡来了兴致。
“疯了!全疯了!陛下啊,老臣愧对您的信任啊!”
一旁,庄云和满脸悲愤,仰天长叹。
“庄大人,贵公子能得到六殿下青睐那是好事,你何至于如此悲伤呢!”
吏部尚书李德全假惺惺地劝了一句,可心里却是恨不能放声高歌:“一个傻子皇子,被另一个傻子给忽悠瘸了!”
“回六殿下,我那两个朋友,一个醉心于格物致知的理论,名叫陈升,他觉得凡事都应通过观察万物表象,体悟天理是不正确的,应该知行合一,外求不如内省。”
“我草!”
陈凡再次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特么的不就是王阳明心学的前提理论吗?
要知道,王阳明可是被誉为最后一位圣人,当年龙场悟道,可谓是惊世骇俗至极。
这庄天问身边到底都是什么妖孽?
“那另一个呢?”
陈凡迫不及待地追问。
“另一个啊,他叫刘瑜,为人有些死板,我那句’君权并非天授’,便是由他所说。”
“他认为君非天,民非地,君者,民之共举;民者,国之根本。”
“君若无道,民可易之;民若无序,君可导之。”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庄天问道。
“我滴个老天,这是老天爷开眼,特意给我送来了三个妖怪级的天才吗?”
陈凡听完已经目瞪口呆,此等先民思想,纵然是放在他那个世界的古代,也依旧是惊世骇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