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身形如风,快步冲出驿馆。
啪嗒
刚刚来到马厩处,脚下便踩中了一滩湿乎乎的东西。
藏剑山庄的另外两名弟子紧随其后。
三人站在原地,与合欢宗的众人面面相觑。
驿馆之外遍地血污。
二十几匹骏马,此刻悉数倒在血污之中,已然彻底没了生机。
陈星河弯下身子,伸手在距离最近的马匹脖颈之上一探。
仍有余温。
“三三浪师兄何人如此丧心病狂,把马儿全给杀了?
咦?不对没有看到师兄那匹小母马。”
顶着两个肿眼泡的箫渊一脸茫然。
林三浪捶胸顿足,万没想到,殿下看上去文文弱弱,下手却是半点也不含糊!
“是赵姑娘杀的!
这样一来,便可拖延我们的脚步
她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拖累我们啊!”
箫渊当即睁大了眼睛:“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三浪几乎未有丝毫犹豫,踩着血浆,率先往外走去:
“追!没有马,用脚也要追!
路上但凡再遇见逃荒之人,无需多言,抢就是了!”
他不由分说将最后两张神行符拍在腿上,飞速消失在夜色中。
但愿还来得及!
——
这一夜,庄津瑜睡得很是香甜。
直到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将自己从美梦当中唤醒。
叩叩叩
“何事?”
庄津瑜秀眉微蹙,不情不愿地回应了一声。
“掌镜,陛下召您入宫。”
“知道了。”
“那个掌镜”
回想起昨夜所见,门外之人只觉心里七上八下。
不只是他,昨夜一道前往巷子中准备营救掌镜大人的几名黑衣,几乎整整一夜都未曾合眼。
更有甚者,甚至连遗书都已写好了
“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
“陛下交代,要您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他要带大人一起,去面见太后”
屋内,铜镜映出庄津瑜的半张素颜。
她指间捻着螺子黛,正自在眉间轻描慢扫。
闻言,她略微一怔,手上却是片刻未停。
“知道了,退下吧。”
镜中眉峰如远山初现,庄津瑜微微摆头,嘴角上挑,似嗔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