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轻笑一声,“这有何俱?”
“崇祯十四年打洛阳,张献忠那厮也用过这招。”
“掘子营前出!”突然暴喝。
一千顺军死士推着楯车冲出军阵,车辕上悬挂的铁铲撞得叮当乱响。
这个时代的明军和清军作战模式完全一至。
掘墙塞火药罢了。
掘子营就是干这事用的。
代善看着这一幕,淡定的等顺军来到城墙外数百米,这才下达命令。
“放火箭!”城头上代善大喝一声。
镶蓝旗弓手刚探出垛口。
没想到顺军后还跟着戚家军!
之间顺军阵中突然腾起硝烟。
二十门虎蹲炮齐射的霰弹横扫城头,铁砂在冰墙上溅起白雾。
一时间将清军弓手压的抬不起头。
只能看着顺军靠近城墙。
济尔哈朗拽过亲兵尸体挡在身前,冲着士卒嘶吼,“倒金汁!”
滚烫的粪水顺着冰墙浇下,正在挖地道的顺军死士惨叫着翻滚。
李过根本不慌,戚远令旗猛挥,“火炮队三叠射!”
数十门后续跟过去的神机营士卒分作三波轮射,铅子将垛口打得土屑纷飞。
戚远趁机再次挥动三角旗,“甲字炮阵换链弹!”
裹着铁链的炮弹旋转着撕开土墙。
代善心中一紧,“镶蓝旗摆牙喇出城!万万不可让明军毁坏城墙!”
冻硬的夯土被铁锹劈得土屑四溅,三千重甲清兵从瓮城中鱼贯而出,刚想去找顺军过过手。
没想到却被王二虎带着勇卫营拦住。
顺军趁此机会,也顾不得什么滚木礌石金汁啥的了。
抡着铁锹就开始挖。
辰时三刻,随着闷雷般的地鸣,西城墙突然塌出丈许缺口。
代善的铁盔被气浪掀飞,他吐着满嘴沙土吼道,“楯车堵口!”
三十架蒙着湿牛皮的重楯尚未就位,黄得功的赤幔大旗已从东南杀到。
玄甲骑的马槊挑飞镶蓝旗鹿角,三眼铳喷出的铁砂在楯车上凿出蜂窝状孔洞。
“掷弹队!”李过雁翎刀指天。
五百顺军轻骑从马鞍解下陶罐,飞奔而进,改良震天雷拖着火星飞向缺口。
济尔哈朗的锁子甲被破片撕开,他赤着淌血的膀子大吼:“放滚石!”
包铁礌石顺着城墙滑入明军阵中,正在扩大战果的顺军被碾成肉泥。
戚家军这边也做好的反击手段。
亲军跑过来汇报一声,“总镇!开花弹装填好了!”
这时候已经有了开花弹的雏形,将点燃的铁罐炸弹塞进炮管,再由大炮抛射出去。
只不过炸膛率很高,大炮太贵没人舍得用。
可架不住朱由检硬是要用啊。
二十门大将军炮同时昂起炮管,裹着铁片的铁罐在空中炸成火网。
镶蓝旗摆牙喇顶着门板冲锋,却被预制破片扎穿三重铁甲。
代善望着遍地打滚的镶红旗精锐,突然夺过床弩射手的火把,“放巨弩火箭!烧了明军的火药!”
五支裹着火药的巨弩扎进明军炮阵,飞溅的硫磺引燃三个火药桶。
戚远脸上燎起水泡,戚家军炮阵更是死伤一片。
然而戚家军的基础指挥却根本不慌,仍嘶吼着指挥灭火,“湿棉被!快盖湿棉被!”
硝烟弥漫中,王二虎带着勇卫营攀上土墙。
手指扒着墙缝往上蹭,镶蓝旗守军却突然倾倒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