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步踏出，整座院子顿时轰然一震。

“燃灯是吧？准圣又如何？”

“老子就不信你在我五五开阵法里也那么风光。”

“十二金仙？”

“老子要是能把他们一个个按在地上爆锤，系统总不能还扣我啊？”

那一刻，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刚才的劫势已至，魂识也在颤。

他不怕战斗，反倒渴望有人逼他一把。

好打破那层该死的瓶颈。

猛地抬起头，顾长青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战意。

他胸腔剧烈起伏，喉间仿佛卡着一块说不出的郁气。

看着被他罡风震得七零八落的院子，突然产生一种激烈的破坏欲。

“昆仑山……阐教！”

他低声咬牙切齿地念道，那声音像是从牙齿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若是要变强，自然是要逆天而行！”

“我都是穿越者了，还有系统在身，凭什么还要顺着阐教的路线走下去！”

“我明明可以自己来掌……”

然而，就在他的怒火达到顶点之时。

一个冷锐的念头如刀锋般划过他的脑海。

让他瞬间从情绪的狂潮中清醒了过来。

不行！

顾长青的面色猛地一变，整个人像从一盆冷水里捞出来似的，湿透了热血。

随后他弓下腰来，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喃喃开口。

“不行不行，境界提升太大。”

“一时间五感六欲有些膨胀了，想得越来越不靠谱了……”

混元无极大阵的确能平衡阵内双方的境界。

但是，元始天尊可是圣人！

想到这里，顾长青脸上的杀气逐渐化作苦笑，紧接着身体也没了之前的压迫感。

“先不说阵法在圣人面前会不会直接失效。”

“就算不会，在同样的境界之下，我现在的状态，当真能干得过元始？”

顾长青紧握拳头，青筋隐隐在皮肤下暴起，却没有再释放法力。

“他随便一个圣人秘法，我现在应该都很难破解！”

“更别说他还有先天至宝在身的情况下。”

“我能不能看清楚对方怎么出招还是个问题！”

诸多念头闪过，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

整个人瘫坐到了院子的石桌边。

只是他面色虽然恢复。

但心中的激荡可没有那么简单抚平。

他甚至能听到那种隐约的呐喊。

“去！去昆仑山！干他！反正你有阵，怕什么！”

可另一个冷峻的理性声音则在脑海里制止着他。

“先搞清楚自己的斤两！”

“别做梦了，你连准圣都没战过几个，直接挑战圣人？”

“怕不是找死！”

顾长青把这两种声音压制下来，心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

但这种不得突破的郁闷与挫败感却仍然如潮水一般涌来，抽离不去。

坐在石桌边，顾长青目光空洞地盯着桌面上裂开的纹路。

回想起刚刚自己强烈的破坏欲，他却愈发感到莫名的不安。

他对自己的掌控力，开始怀疑。

“系统……”

他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些许颤意。

“这段时间我的提升是不是快得过头了？”